可让买丝缯是他给吩咐的,这些人又都唯他马首是瞻。
李斯知道心里再如何烦闷也不可能与这些属下发火。
与眼前的属下挥挥手示意安静下来,李斯心中快速盘衡了一下,沉声道:“都慌什么。
就是些丝缯而已,捐给陛下又何妨。”
看到一众属下脸色大变,李斯再次用力的摆摆手,“都是大秦赫赫有名之官,怎么就不知道遇事仔细琢磨琢磨。
将丝缯捐与陛下,不论陛下接受与否,都是有益而无害。”
看到有些人的神色变得若有所思,李斯冷哼一声继续道:“既然有想明白的,就赶紧趁着坐堂前把丝缯给送到少府去。
若是想不明白的,那就不要想了,按吩咐去做便好。
不过都把心放到肚子里,捐出去的那些丝缯都会算到我这。
到时候我会挨家给你们还回去。”
顿了顿,见一众属下还没人动弹,李斯气得大喝道:“还杵在这干什么,赶紧按我说的去做。
待会儿谁送得晚了,若是吃了亏可别再来找我。”
见李斯有些发怒,又出于对李斯惯有的信任。
一众官员不敢再磨蹭下去,纷纷拱手离开。
待人都走了,李斯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一屁股坐到了毡垫上。
李斯本就聪明,又在官场纵横几十年,即便心烦意乱也能想到始皇帝不会收这些官员的捐赠。
毕竟这些官员都住在咸阳城内,有多少家底大概都有些数。
况且大秦虽然现在国库不充裕,可还没到让官员捐物的地步。
出于颜面始皇帝都不能接受这些丝缯。
可这些官员跟着采买丝缯的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结果不但没能制住这个半胡儿,反而又让其在始皇帝那露了一波脸。
说是他亲手送了一个功勋给黄品有些过,但始皇帝会更加看重这个半胡儿是跑不了的。
他的颜面既被打得啪啪响,又成了朝堂上的笑话。
这是自打入秦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而这个大辱一时半会儿又没法洗脱。
平西策没有最先给他看,意味着始皇帝对他使得手段已经有所不满。
再敢有所动作,无异于与始皇帝对着干,这是取死之道。
而冯去疾与冯劫这二冯又蠢得要命。
蒙恬与蒙毅更是与那半胡儿不清不楚。
这些蠢货怎么就不知道他们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