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冷笑:“道—— 德!你太天真了,那是所谓的圣人们用来治人的教条!过去我信奉一些新的教条,结果不仅两袖清风,还要挨整!最可恨的是你说实话他们不信,偏要相信那些说假话的人!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使我悟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是真理!”
他的精神是亢奋状态,一边说一边喝,几杯下肚,更是忘乎所以了。他拉住她的手,大着舌头继续说:
“珍!你说我为你,也对,但这种想法早就有了,只不过是因为你才下决心而已。只要你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痴情,那么,不用说冒点风险,就是为你而死……”
她忙捂住了他的嘴:“别,我们还很年轻,要好好地活下去。”
他激动地按住了她,频频亲吻:“啊,你太好了,太美了,太好太好了……”
他拥着她到了床前,将她托上床,并伏在她的身上狂乱地亲吻着。此时此刻她温驯极了,闭着眼,像一头听任宰割的羔羊。他任意揉搓着她,反倒将他自己的情欲之火撩拨得不可遏制,以致呼吸和动作完全失调了。他的兴奋骤然向巅峰攀登,然而他的动作却不能准确配合,极其笨拙地弄得一团糟,他已经不能忍耐了,意欲就这样草草从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似乎突然苏醒,并奋力将他推开。
他被推得从床上翻跌下去。
她一跃而起,匆匆整理散乱的衣服,然后掠着头发坐到桌前。
他的情欲之火在翻跌下床的瞬间也从巅峰飞跌下来。现在他光着臀部傻子似的坐在地上,那敞胸露怀,裤子已褪到膝下的形状,实在狼狈极了。
她背他而坐,似乎在掩面哭泣。
他的意识逐渐恢复。当他呆滞的目光环视周围,落在她的背影上时,他才完全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以同样慌乱的动作整理着服装,同时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我,我该死,我做了什么呀,我,真是个混蛋……”当他走到她身旁时,实际上他的服装并没有整理好,扣错位的纽扣将衣裤都扯歪了。
“密 —— 密斯范,请原谅,是我自作多情……”
她不理睬他。他从她那颤动的双肩看出她抽泣得很伤心,就更加慌乱了,不知该如何请罪才好,糊里糊涂地“扑通”跪下了:“珍!是我太 —— 太鲁莽了。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爱你的……”
她仍旧伏在桌上,断断续续地说:“我 —— 并不怪你,但是,说我是个守旧的女孩子也罢……我不能接受这种超越界线的爱 —— 或者说是玩弄……”
他指天发誓:“我若不是真心爱你就不得好死!刚才,刚才是多喝了几杯,失去了理智……”
她拭着泪将他搀起。他一边站起一边捶着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都怪我!都……”
她拽住了他捶脑袋的手臂:“别,别……”
他看见她那一脸哀怨之色,就又跪下了:“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爱,不能用肉欲来表达,否则与禽兽无异。爱的最高形式是奉献,无私、无保留地将一切奉献给对方,而不是索取。”
他心悦诚服地说:“是我亵渎了爱情!珍!虽然弄成这样很使我难堪,但是,却因此使我更加敬重你、珍惜你的感情了。你说得对,爱的最高形式是奉献。我要把包括生命的一切,都奉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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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陷入情网(5)
她用双手将他搀起,并替他整理着衣服:“看你呀……男人虽不讲究穿戴,可也不能邋邋遢遢的……”
他颇为尴尬地讪讪道:“土八路嘛,哪里帅得起来,不过……这不会太长久了,只要走出那一步,一切都会改变的。”
她替他整理好衣服,又拉着他的双手去坐到床沿上,十分亲切地说:“不要冲动。这种事举足轻重,跨出第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要把利弊权衡清楚,否则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他哼了一声:“我早想好了,跨出这一步就决不回头。再说我只为了利,向军统要一笔钱,然后就远走高飞,从此脱离政治。”
“能那么简单吗?”
“怎么不简单,事先讲好条件,要求他们送我们到安全地带,比如去美国。这样就脱离了国共两党的控制。”
她很自然地逐渐偎依过去。他不知不觉地将她搂入了怀抱。
“你不要过高估计了自己。须知那军统不是好斗的,如果你提供不了他们认为十分重要的情报,他们就不会给你满意的回报。”
她的这番话分明露出了破绽,与她那“淑女”的身份不符。然而此时玉人在抱的他,已经陶醉在幻想的诗情画意之中,对她的俯就,甚至感恩戴德了。
他吻了吻她:“你放心,我掌握的机密,不仅是他们所求之不得的,甚至是他们意想不到的。毛人凤在此建立西京站以后,虽然也破获了西京地下组织,给了共产党很沉重的打击,但是,所谓‘漏网的才是大鱼’,真正要害并未触及。我若提供给他们情报,不仅是西京地下组织,就连军队方面的潜伏,重庆方面的联络以及他们国民党内一些大员与延安的暗中勾结,都能了如指掌。你说,这还不足以使军统视我为奇货吗?”
她一惊,反应在动作上是浑身一震。为了掩饰,她用一条手臂,蛇一般地钩住了他的脖子,并凑上去亲吻着他。他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以频频的亲吻去回报,这种接触,很自然又撩拨起了他的情欲,沸腾的血液,使他觉得是在烈火上煎熬。但是他又很清楚眼前不能解脱。而解脱的时间越推迟,无疑这种煎熬的时间相应延长。于是,要想得到解脱,那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他将她扶起:“珍!我决定了,今天就去找军统!”
她阻止了他:“不!不要操之过急。”
他固执地说:“你别管,我马上就去。”
她搂住了他:“你听我说,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去,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