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点点头,说道:“这也就罢了,不过让大太太给二姑娘多添两个嬷嬷。正所谓园子大了,什麽鸟都有,一定要把姑娘守牢了。别什麽脏的臭的都放了进去。还有,这姑娘们的住处可都定下了?”
流苏道:“都定下了。潇湘馆住的是史大姑娘,宝二爷住在怡红院,薛姨太太一家住在蘅芜院,稻香村住的是珠大奶奶,二姑娘住的是缀锦楼,四姑娘住的是暖香坞。令剩下秋爽斋还没人,大太太说过几日她的一个侄女许是要来,故而可能要留给邢姑娘了。”
贾瑚心知,那邢姑娘,可能就是邢岫烟吧,也算是个本分从时的女子了。
这时,有小厮来报说是林海请他过府,有要事相商。贾瑚心下诧异,便叫人备下马车 ,一路赶往了林府。
林府书房,贾瑚进得里面,林海正坐在书桌后,眉头深锁,紧抿着唇,脸色很是不好看的样子。不待贾瑚见礼,就随意指了处地方,让贾瑚落坐。
林海脸色晦暗的看着贾瑚,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定要照实说来,这高风的身份,你是知也不知?”
贾瑚微垂下眼眸,含笑浅浅,曼声问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我总不会害了您的,您也只把他当个普通学生就是了。”
林海目不转睛的盯着贾瑚,说道:“如此,你就是知道了。”很肯定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恼怒。
见贾瑚不搭腔,显是默认的样子,徒然拍案而起,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又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闷声问道:“这上边,可是知道此事的?”
贾瑚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仔细的斟满茶杯,端到林海面前,放好,只说道:“您且放心。”
林海苦笑:“我倒是也要放得下才好。你是不知道,你给我找了一个多大的麻烦,这个高风也不是个安生的。”
“哦?”贾瑚微微一笑:“莫不是他和姑父说了什麽?”
林海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桌子上一个精致的雕花木匣子上。伸手打开,直见里面露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上面赫然雕琢着一个“远”字,呈椭圆形,最外面一圈用的是贾瑚无比熟的英文字母,却是做汉语拼音,贾瑚逐字的看下来,分明写着受命于天。倒是真真的可笑之极了!
“这个是高风给我的信物,说是只要拿它,到标有这几个奇怪洋文的铺子,都可以提走现银。”林海指了指那一圈英文字母说道。
贾瑚奇道:“照他所言,那这样的铺子应该不少才是,怎地我一间也没见过?”如果他要是早早地看见了,一定会好好送他一份大礼,这个高风还真是张狂的狠。
林海道:“我也是这般想,我虽不常出门,但去过地方也着实不少了。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我们都是不常去的,但也是最有可能的。”
贾瑚瞬间便反应过来,“青楼!”这种风月场所向来是收集情报最为便利之处,且收益不菲,一如他的醉生梦死。在京都,做这种勾当的,都是有特定的地方的,人员杂,是非多。所以每每贾瑚去时都怕引起别人注意,总是坐马车走僻静的地方,从后门处进入,也没怎样注意。而且青楼中的势力向来错综复杂,挂着名的往往不见得是真正的老板,所以高风也是钻了这个空子。
林海叹息道:“我唯今膝下只有玉儿一个,只求安安生生得过日子罢了,这些事我委实是不愿再管了。”
贾瑚犹豫了一下,才淡淡地说道:“您的意思我知道了。”
林海松了口气……复杂的看着贾瑚,“我只在劝你一句,你许是不爱听的。”
贾瑚含笑“您只管说,无需避讳。”
林海说道,“你是哪的人,我是知道了。我也是那里出来的,不然,我不会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稳稳当当的坐上这麽多年。但是,即使这般,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能沾手的,你可明白?”
贾瑚心知,这林海能说出这番话,也算是掏心窝子了。可见,这是看在贾敏的份上,给自己的最后的忠告。当下也就受着,起身,恭谨的给林海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姑父教诲,贾瑚自当谨记在心。”但是,他的情况毕竟和林海是不同的,他,于公于私都是决不可能不粘上这些事情的。
出了林府,贾瑚直奔向醉生梦死,正遇到欧阳紫玉也在那。
“这青天白日地,你怎地就过来了?”欧阳紫玉正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握着月奴的小手,好不开心。看见贾瑚,顿时变成了一脸被催债的倒霉相,皱着眉头。
贾瑚也不客气,坐在欧阳紫玉身边,将从林海那得来的消息说于欧阳紫玉听,末了,把那块白玉玉佩放到桌子上。
“就是它了?这不是洋文吗?”欧阳紫玉诧异的指那一圈小字母,说道。
“你认识洋文?”月奴惊讶地问道。
欧阳紫玉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那是,你相公我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现在是不是发现你更加的喜欢我了!哈哈”
月奴挑了挑眉,指着那玉佩问道:“那这上边写的是什麽?”
贾瑚微微一抿嘴,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