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差点误以为周文轩这大手一挥的,是要陪她回村看热闹了,没想到还是去前面作坊。
带上卷好的图纸,从庄园回到对面作坊,进了自己两口子的小院,无人在侧时周半夏好奇问他。
“不担心爹了?”
顾文轩摇头将拧干的巾帕给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类似的事情多了去,爹他早不放心上。
从分家那一天放弃要回那些田地,爹就放下了,等搬出来大哥又下了把狠刀,让爹得知我被他们算计了。
我们两兄弟都知道爹放下是一回事,可大伯真有难的时候,与其说老爷子强逼,还不如说爹重感情。
即使老爷子不出面,大伯真有事找上门,爹他不会袖手旁观,有些时候也不好不搭理,像上回当众借银子。
我们两兄弟都心知肚明能让爹对他一直维护的长兄死心,唯有得知我被他们算计,再多的情分也没了。
爹他能不要那些田地是因为他两个儿子不是不至于靠那些田地过日子,还不如越早分家越有利。
但不代表他认为自己最的亲的人可以算计他儿子,那他的付出岂不成了笑话,任何人都无法容忍这种羞辱。
我之所以一直不阻拦不吭声,就怕他们不折腾,越折腾越好,一折腾就是为银子,给爹第一个反应就是又算计到你头上了。
你是谁,我媳妇,算计你和你算计我有何区别,一再二、再而三的别说爹,就是大哥一听四郎上门找我都精神高度紧张。
所以如今包括在村子里很多人家的眼里,大伯一家子就是盯住你嫁妆了,否则今日何至于搬麦子缴纳。
不说二爷爷发誓过不收大房麦子,大爷爷是多么深爱老爷子这个三弟的一个人,要不是老爷子折腾着问大华收不收麦子把遮羞布给扯下来了,还真会被大伯蒙混过关,大爷爷第一个就不会不先垫付一下。
也就是老爷子太把他自己当回事,真以为他自己是老太爷了,问出这话以为我们不敢不老老实实地拿出银子垫付。
这就是我为何提前吩咐大华今天不管谁想借银子只管去找大昌的缘故,听懂的都懂,听不懂的与我们何干。
又不是今天临时缴纳夏税,谁家不是事先准备好银子等着,再说今年村子里只要勤快的人家谁不是跟长根叔赚钱了。
这钱从哪儿赚的,还不是从你手上,还到今日找我们借银子的就不是什么好人,周家那三兄弟不就打了好多小心思。
他们就有想试探一下你们父女两人的意思,豁出去挨两鞭子,他们就不信我大爷爷和里正叔不会帮忙说好话。
到时候谁穷谁可怜,再哭诉几句他们子不好言父之过,当众跪下来跟你爹赔罪,这不同情分就理所当然赚到了。
这就是阳谋,只要你们父女两人不好说破他们周家女当初为何连同父母兄弟把两个无辜孩子偷卖,他们三兄弟赢了。
只不过他们还是算错了一点,算错了你的知名度,有心人谁不知你身后有大靠山,还不是一两个大靠山。
这不,今天来收税的胥吏就太给面子了,根本无须大华详细禀报当时情景,也可想而知人家把他们当个p放了。”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