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难得发了回善心。人人却都说她偷了自己家的窝窝头去勾搭他。
可她明明直到在牛棚里看到昏迷仰躺着的楚博衍时才看清了他的脸。
他穿着即使脏污斑驳也依然能看清楚原本是个白衬衫的上衣,只有黑色的裤子脚腕的地方有暗沉的颜色,还在一直晕染,看着让人害怕。
那里被墩子叔的铁锨狠狠砸过,应该是伤得不轻。
她看了一会儿便转头木然地坐在牛棚角落。
她的衣服在拉扯过程中撕裂得不成样子,脖子以下的地方一直开裂到了腰际,扣子也不知道崩去了哪里,若不是她一直用手捂着,又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儿。
而这一次的罪魁祸首,是一个窝窝头。
以往她都是因为鸡蛋,糖,或者是一块肉等等之类的被打成这样。
原主暗暗发誓,下次有吃的要第一时间塞嘴里。
她从袖子里轻车熟路拿出一个特别特别小的针,上面卷着长长的黑线,然后将衣服拖下来,借着月光一针一线补好衣服,又套回了身上。
她以往也被关过,但从来不会被关很久。
家里瘫炕上的奶奶若是没人管,能把屎糊得到处都是,能扯着喉咙让全村子的人知道儿孙虐待她。
家里人除了她再不会有人去主动进去奶奶的屋子收拾。
弟弟夜里也要她带着睡,晚上看不见她就会哭得喉咙嘶哑。
家里的猪,鸡也是她的活。
爹是老大,后面两个叔叔都刚成了亲不久,从来都是开饭才能看见人。
可这次……
她的视线又从牛棚的栅栏上移到了地上那个生死不知的人身上。
半晌,她咬咬唇,轻轻挪过去掀开他的裤脚,里面血次呼啦,只一眼她就收回了手。
她没办法。
她救不了他。
她也不该再救他。
她已经让事情糟糕透顶了。
她又缩回到牛棚角落脑子浑浑噩噩,期间她听到地上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她不敢抬头,更不敢转头去看,只能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在角落,眼睛闭得紧紧的。
后背上一直有道视线仿佛被毒蛇盯上一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她忘了闭上眼睛,久到她看见了她爹一路骂骂咧咧来到牛棚,一把将她像捉鸡崽子一样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扯回了家。
她又开始了日复一日无休止的忙。
而牛棚的那个人也一直被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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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中知道村长安排自己儿子三不五时去喂一次饭,不饿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