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已明白我心中所想,将手安稳放在他手心里,霎时一股暖流透过紧握的十指传到身上,飘飞的狂乱思绪终于肯乖乖的集中起来。
莫仇说的出谷之路其实就是一条镶嵌在四周山脉之间的小路,只是它极为隐蔽,如果不是熟识之人,想找出这条小路,简直难于登天。
这条小路的尽头淹没在一片杂草里,猛的看过去就是一堆杂草,根本引不起人注意,走过杂草堆是一片竹林,翠绿翠绿的竹节将视线引入一个全新的视觉层位,在这里,你只能用眼去感知去体会去欣赏。
出了竹林,莫仇便停下脚步,“再往前走一段就是通往暖王庙的山路,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
我们也停下身看着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莫仇,谢了。”这一次顾西南的道谢情真意切,闪烁不定的眼神里似乎还跳动着一种我看不穿的深意。
莫仇轻笑,“想感谢我,呵呵,现在就可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飘飘说。”
顾西南竟一反常态,也跟着笑,回答的那叫一个爽快,“好。”
莫仇笑的更欢,“不吃醋?心里没有不痛快?”
顾西南笑的似乎更欢,欢腾腾里说不出的诡异,“不吃醋……是喝醋。我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但我一想到你以后每天都要不痛快,我就忽然变得很痛快起来。”
“痛快个头。”怒气冲冲瞪向莫仇,“我说莫仇啊,你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你有几句话要跟我说,需要征求的是我的意见,要看看我愿不愿意听。你好像问错对象了。”骂完莫仇又转向顾西南,“哼,恶性难改,你爱吃醋也好喝醋也罢,都与我无关。”
莫仇微微挑起的眉毛朝中间靠拢,瞟向顾西南,满目疑问,“你确定真要带走?”
顾西南眉间舒展,一副理所当然,“你放心,我自会调教。”
再也不能忍受自恋狂们如此之不切实际的狂想,甩甩头,“你们不走,好,那我走。”
一只脚刚抬起来迈出去,胳膊就被人拉住,整个人都跌在一个温暖怀抱里,同时耳边响起一声爆喝,“莫仇。”
身子又被人抱着转了几转,某个人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衣角与我的衣角摩擦而过,但我终还是被莫仇紧紧揽在怀里。
莫仇俯首靠在我耳边低语,“飘飘,不管什么时候,暖王谷的路时刻都会为你打开。”话音刚落,原本揽在我腰间的手轻轻一松,我整个身体就顺着一股力量凌空而飞,最后稳稳当当落在顾西南怀里。
“哈哈,飘飘,不要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声未落,人已远。
我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呆怔,脑子里还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视线忽然被掉转了方向,脑袋从某人怀里挣脱出来,再回过头去看,杳无踪迹的半空仍然空荡荡。
“看不够干嘛不跟着飞过去?”头顶上的嘲弄夹着怒意。
瞪他一眼,收回失望的目光,脑袋缩在某人温暖的胸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来暖王谷。
“以后没机会再来了。”鸟人又发出狂语,我真是要晕掉了,难道难道这丫真有特意***能懂得读心术?
“刚才莫仇跟你说的什么?”霸道而又醋味十足的询问。
轻哼一声,“咦?你不是能看穿我在想什么?干嘛还问我,有本事自个儿参透去。”
237。白马王子
傍晚的暖王庙沐浴在夕阳余晖里,洋溢着一日里仍未挥洒去的温热,远远望去缕缕轻烟袅袅升上天空,打着转儿跳着舞儿飘向更远的地方。
一声悠远而又轻扬的轻叹打破这安宁景象,“我的天,终于到了。不过是掉个山崖,怎么就要绕这么多弯弯走这么多路?”
一声幽怨而又短促的长叹随之即出,“再多弯弯再多路用的不过只是两条腿而已。”
呃……
“我说老顾啊,你别这么斤斤计较好不好?俺是个柔弱小女子又没练过***,更关键是腿上还有未愈的伤口,你这也算是救人于危难之中了。”
“小女子骑在大男人身上的感觉如何呢?”
沉吟片刻,再选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还不错嘛,如果再柔软一点就更舒服了。”
某不良恶人故意两臂一收。紧,一声尖锐的啊声刺穿耳膜飞出很远的距离。
可怜趴在某人背上呲牙咧嘴的。小女子拼着力气挣扎被箍紧的身体,妄图得到一丝自由空间,燃烧着浓盛火焰的两眼荡着压抑的愤怒。
丫丫的顾西南,小爷我现在是。有求于你,任由你作威作福,他日若栽在我手里,定叫你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