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婆子闹到宋家。
原来是周大富把事情挑明后,不仅要他们家把偷的粮食还回去,还把李婆子给辞了。
本是族亲的两周家,也彻底闹掰了。
“东家,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可得信我啊,我这么大年纪说不要就不要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哟!”李婆子坐在宋家门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宋月华道,“李婆婆既然觉得冤枉,那不如让衙门的人来调查,如若冤枉了你,我不仅要雇回你,再赔与你10两银子,如何?”
10两银子!
听得李婆子心头一跳,但还是心虚道,“就村里这点子事,何必惊动那些当官的,我也不要银子,只要能继续在东家这里干活就成。”
宋月华被这婆子给逗笑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总不能不明不白地完事,明日一早我就去县城报官,是非黑白让官家来断定。”
李婆子看宋月华年纪小,本想来糊弄她,毕竟在东山干过活的人都知道,无论是开的工钱,还是煮的吃食,或是住的屋子都是一顶一的,任谁都不舍这份活计。
没想到的是,宋月华这般不好说话,非得报官,真要查出来了,别说李婆子,就是他们一家人都落不着好。
没办法,李婆子站起身,冲着宋月华叫喊道,“粮食是我拿的,就这么点事至于报官吗?一个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非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那您这是承认了?”宋月华盯着李婆子,冷笑道,“根据本朝律法,偷窃主家财物者,监禁处以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情节严重者,五年以下。”
李婆子被吓得不敢再叫嚣。
宋月华继续道,“各位揣着什么心思,我也不明说,若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看在里正的份上,此事我定不会轻易罢休,各位,还是见好就收吧!”
宋月华一字一句敲在李婆子一家人的心头。
“你们在这里干嘛!”
周大富的声音怒起,“非得闹到全村皆知不可吗?”
“大富……”
李婆子的家人还想说什么,周大富骂道,“赶紧回去,再敢同东家闹,别怪我不顾情面。”
等人走后,周大富立马同宋月华告罪,“东山那边只剩下50斤粟米,差的粟米我会补上,大丫,这次是我看走眼,错信了人。”
“此事,只当给我二人一个教训,大富叔也不必过于苛责自己。”宋月华道,“粮食我让柳管事补上,您要是过意不去,就请林婶帮我煮几天饭,等找到人,再把她换下来。”
“五月份之前的米粮,由我负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周大富坚持道,“煮饭暂时由你林婶来干。”
等周大富走后,小瑜好奇道,“宋姐姐,你怎么还懂律法啊!”
宋月华笑道,“我那都是胡编的,吓唬李婆子这种人是不会出错的。”
小瑜目瞪口呆,深感佩服。
宋月华回到屋后,把大宝拎到一旁,自己靠着炕床叹了口气。
小玉见她这般,问道,“阿姐,可是还有别的烦心事?”
小瑜也坐了过来,一脸认真。
宋月华看着两个小丫头,说道,“东山那边现在是三个管事,平时各管各的,吃饭也是分开煮,现在看来还是得归整一下。”
“大院里面的灶房不算小,可以找几个人专门负责做饭食,用来做伙房问题不大,但得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干活。”
小瑜几乎没有想,直接道,“让我哥去不是正好吗?”
“谢文武?”宋月华一顿,随即道,“不行,不行,他才12岁,还在念书。”
谢瑜不理解,“宋姐姐,你怎么总觉得我哥能念书,他能干的事不多,做饭正好是他的长处,还不如早点磨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