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大盗,带着五名手下连盗四个县的官库,得手两千两黄金,在去年夏天准备夜盗彭城郡官府时被手下出卖,落入官府手中,判了死罪。”
“两千两黄金,你应该是个富豪了,却还想继续偷盗,是贪得无厌吗?”李靖目光凌厉地注视着他。
韩千回挺直腰道:“我并非贪得无厌,我自幼便是孤儿,要饭长大,后来学了一身本事,就想为孤儿做点事,两千两黄金全部散给了中原一带的流浪乞儿,因此才被手下怀恨,最后把我出卖了。”
李靖目光稍稍缓和,他见韩千回目光诚挚,没有畏惧回避,便点了点头道:“英雄不问出身,我不管你过去做了什么,既然你已被张将军转为正式隋军,说明你立下的功劳已经洗去了过去的罪孽,我希望你再立新功,再升一步,成为堂堂的北隋将校。”
韩千回心中感动异常,哽咽道:“卑职愿跟随将军,至死不渝!”
“我们都是为齐王殿下效力,跟随我倒不必了!”
“卑职——”
韩千回想解释,李靖却笑着一摆手,“不必解释了,为自己的前途奋斗吧!”
“卑职。。。。。明白了!”
李靖笑了笑又道:“我找你来是想问一件事,我记得你第一天说过,你们在突厥人的羊马城偷羊充饥,最后还偷了他们的三匹马,是这样吧!”
“确实如此!”
“那我想知道,以突厥人的防守严密,你们是怎么偷到羊和马?”
“回禀将军,突厥人虽然防御严密,但还是有漏洞。”
李靖当然知道,任何防御都会有漏洞,关键是能不能找到这个漏洞,他连忙问道:“什么漏洞?”
这时,韩千回看见了桌上的沙盘,一指沙盘道:“用它说或许更直观一点。”
李靖手一摆,韩千回走上前,他仔细端详桌上的沙盘,沙盘是马邑郡北部的地形缩景,其中武周山北部插了一面小红旗,这就是他们目前所在的位子。
韩千回指着紫河口以西道:“突厥大营驻扎在这个位置,紫河以北,紧靠河水,而羊马城则在河水南面,被一圈土墙包围,土墙大概有七八尺高,突厥人挖了一条很浅的水渠,将紫河水引入城***牛羊饮用。”
李靖在马邑呆了多年,很熟悉这边的情况,他沉吟一下道:“紫河河水很浅,你们应该不是从河水潜入。”
“将军说得不错,我们最初想从河水潜入,但现不仅河水很浅,而且守卫严密,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但我们还是找到了另一个漏洞。”
韩千回掩饰不住眼中的得意,指着羊马城最南面道:“紫河以南的空地其实很狭长,南面就是大山,虽然突厥人布防了不少巡哨,但不可能面面俱到,它们很长一段围墙是依山而筑,我们就是从山上潜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偷了几只羊,估计到现在突厥人还不知道。”
“那战马呢?”
李靖又问道:“你们是怎么得到的战马?”
“战马来自三名落单的突厥巡哨,我们侥幸袭杀成功,夺得了他们的战马。”
李靖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他在考虑一个计策,从韩千回这里得到的情报,使他的计策渐渐丰满起来。
他向韩千回一招手,低声对他道:“我有一个想法需要你带领十几名弟兄去完成,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完成这个任务,我封你为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