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五星法阵出现在我们前面,随后喷射出一道修长的火焰,拖我们的藤条被精准地烧断,小爱有些疲态,看着我们没事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我赶紧抱起流芳甩脱身上的藤条,避免引火烧身。小爱突然用替身草人闪到我身边,她刚刚站着的位置有一根又尖又长的根刺。老树精正在跟梁月缠斗,小爱气喘吁吁地说:“芳姐怎么还没醒?那棵老树差一点刺到我,吓死了。”
我瞥着脚下,看有没有冒出来的东西,对小爱说:“保护我身后,我得把她弄起来。”其实身后没什么可保护的,她跟我背靠着背就不会看我了。我一只手揽住流芳的腰,她果然微微动了,只是还在迷离中,控制不了她的身体,我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迅速拿开手,改为拍她的脸:“快醒醒快醒醒。”不得不说,虽然有些英气,但她的瓜子脸和她的胸一样漂亮。
刚刚注意力被流芳的好身材吸引,完全没管月老,他好像被老树精打了一巴掌,在地上滚了很远,流芳想去拉他却站不稳,腿一软又倒在我怀里。我冲着梁月喊:“小心地刺!”
月老闻声又多滚了几圈,地刺只划破了他的裤子。我们所处的空地在逐渐缩小,大南瓜烧起来的火也灭了,其他的树精虽然移动缓慢,但是在不断压缩空间,还时不时用藤条偷袭。我拍着流芳的脑袋向她展示我空空如也的手,说:“没枪我可没你厉害,快精神起来去帮月老。”
没等流芳说话,啪啪两声,我的两把猎鹰左轮枪被丢到了脚边,小爱大叫:“谁!”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科罗纳机器人飘在空中,它的外观像一只喷射器,背上驮着刚刚消失不见的全身焦黑的人,空气中传来女人的声音:“很久不见你了,还是个蠢货。”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我捡枪的功夫,机器人旁边的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军人,身材高挑,穿着迷彩军装和皮制长靴,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小爱惊得双手抖个不停,嘴都合不拢,流芳晃悠着护在她前面,我凭着声音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来是谁,但她肯定认识我。
她抽出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遥控科罗纳机器人把身上的人甩到地上,再变形成十几个捕食者机器人,又对着耳朵上的通讯器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径直朝我们走过来。我端枪指着她又放下,看得出她并不想伤害我们。捕食者们扑向了那棵老树,吓得梁月大呼小叫得跑过来。她走到流芳跟前轻声说:“感谢你救他,我来帮你们和这白痴走出去。”她说着看向我,这次我看清了她瘦削的脸和薄嘴唇,只不过眼神透露着不屑。
她刚说完,头顶就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无数个自爆机器人像流星雨一样从天而降,形成了一只小军队,义无反顾地冲进丛林,老树已经被捕食者的激光锯断了所有枝干,仅剩的那张老脸看着扑向他们的机器人军队,却仿佛露出了一丝抽搐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湮没在冲天的爆炸中了。
她是个把科技和金钱融合到一起的机械师……不过我还是记不起她是谁,看着我有点困惑的表情,她把眼睛瞥向别处,先对着地上那个人给了一脚,看他没反应又对流芳说:“我炸开了一条路,尽头有座古代神殿,可以去休息一晚,明天还在这,我叫支援接你们回去。丛林里有种成群生长的粉花不能见火,会爆炸。对了,我建议你们尤其是你,离这混蛋远点,林子里可不只有你们。八成就是他招来的,这片空地就是它引爆了花的结果。”
我吧嗒吧嗒得弹着舌头,她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了好几个我不喜欢的词汇,如果不是如此处境,我肯定把她打翻在地,此时我只好耐着性子赔笑脸:“这位祖宗,我不知道啥时候惹过你,您好事做完了,骂我也骂了,高兴了吧?行行好让个路?他们都折腾半天了,需要休息。”
那机械师又按了按她的小遥控器,形体在我们跟前渐渐变得透明,我身边那几个家伙屏住了呼吸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科罗纳机器人托起了地上焦黑的人。一个声音轻轻出现在我耳边:“你连我都敢忘,等着吧。”
我在脑海中给她来了一脚瞬踢,打爆她的机器人再把她踩到脚底下问个究竟,一个小小的伪装术不知道嘚瑟个什么劲。我压着火没理她的声音,等她的气息渐渐远去,我回头看着他们几个疑惑又惊讶的神情笑了笑,装作很坦荡的样子说:“八成风流债吧,记不清了。”
梁月露出了兴致,他的眉毛又动来动去,说:“喔,这么强势的女人你也,咂咂,刮目相看。”
我闭上双眼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模仿出一本满足的样子,揽着梁月说道:“你个小白纸知道啥,有些女人啊,对所有人都强势唯独在你面前像只猫,这叫什么?驯服懂吗?咂咂。”
流芳听到我说这些话有些脸红,她把眼睛转向别处,装作查看周围情况,脚却没有动,耳朵还朝向我这边。月老仿佛掌握了什么新知识,卡巴着他的小眼睛陷入了思考。
小爱不知什么时候溜在我身后,拉了下我的腰带,她之前就有些疲惫了,不过衣着还很靓丽没有弄脏,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的,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到处都是树木乌黑的残骸,不过视野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起码不会绕圈子。我蹲下来问她说:“是不是刚才累了,背你?”
她露出了笑容使劲点头,不过看着我身上脏得不像样子又陷入了犹豫,时不时去瞥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个人也一样脏,大家都在地上滚了好多圈。
我看了看她,把一边的流芳叫过来说:“刚刚你一直睡觉,是不是该弥补一下我们?”说着我脱下风衣给她,“衣服里面还干净,你反着披,然后背上这个不想走路的懒虫。”
小爱蹦蹦跳跳得跑过去趴在流芳背上,对我做了个鬼脸。
流芳背个小爱就像背个小包一样轻松,她倒是对于自己刚刚一直在睡觉感到难为情,想对我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最后她揪着发呆的梁月说了句:“咱们走吧。”
我们沿着这条炸出来的路前行,天色很暗,焦糊的味道夹杂着我熟悉的火药味。所以我讨厌机械师,他们在燃烧金钱。
焦黑的路上可以确保没有烦人的树精,月老说:“刚才我跟老树精打的时候,就看着它那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