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问话,秦五洋就拿起吊在自己椅背上的单肩包,急匆匆地说道:“晴儿,我爸出事了,我现在得抓紧赶过去!晚餐钱我已经付过了,票我一会儿转给你,你自己去看演唱会吧!”
“秦叔叔出什么事了?”
虽然晴儿问出了这句话,但显然秦五洋并不打算回答。因为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跑出了餐厅,独留晴儿一人错愕地站在原地。
当秦五洋开车赶到上城区第四分院的时候,秦浩已经被送到了太平间。
“送到这里的时候,秦部长已经没有呼吸了。你也知道他生前待在哪里,所以第一时间就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而我也只是做一下流程性的工作,还请节哀。”
法医淡淡地说着秦浩的情况。对他而言,一切早就习以为常,即便贵为曾经的警察部部长,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具尸体而已。
当然,出于对逝者的尊重,他还是象征性地拍了拍秦五洋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偌大的太平间里,如今就只剩下秦浩和秦五洋父子俩。
原本被白布盖住全身的秦浩,被法医临走前掀开了一小部分,现在正敞开到胸部。
在头顶那白炽灯的照射下,本就已经发白的尸体显得更加惨白,将脖子处那道血红色的勒痕映衬得更加明显。
秦五洋微微弯下腰,伸手触摸了一下秦浩冰凉的面部。伴随着最后一口精气的逝去,秦浩的颧骨向外突出,两侧面庞向内凹陷,嘴巴还张成一个“O”字形,看上去既像他,又不像他。
“为什么?”
泪水从秦五洋的眼中滑出,滴落到秦浩脸颊旁边的床单上。
“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即使知道不可能会有回答。
“为什么?”
这一遍,反倒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明明就快成功了,明明你很快就能出来了,明明我们秦家又可以重整旗鼓了。。。”
秦五洋的泪水渐渐止住,脸上的悲伤也开始退去。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直起身子,抹去眼角的泪珠。秦五洋的眼神中似乎有一团火,仿佛将他的眼睛变成令人惧怕的血红色。
“爸,你安心地去吧。谁想让我们秦家不好过,我秦五洋也势必要弄得他永不超生!”
说完,他将白布重新盖过秦浩的头顶,又把尸体推回了冰柜中。
当秦五洋走出太平间的时候,仍旧等候在门外的法医从走廊里赶过来,边走边说道:“秦警官,令尊的死亡证明我已经发送到。。。”
“行我知道了,”秦五洋行色匆匆地走向电梯口,边走边打断道,“后面的事情麻烦通知一下我家里人来处理,我现在有急事要办。”
说完,他便一头走进电梯,向医院底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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