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飞云法师所修非但不同,而且是截然相反!
寒风扑面,飞雪飘舞!
冰冷的雪花扑打着沈落石的脸,他顿时清醒了许多。
夜色昏暗,大雪封山,狂风呼啸,他离去的路已阻断,看来今晚他已无法离去!
嗡!嗡!嗡!
值夜师兄已敲响了三更的钟声,小小的道观立刻笼罩浑厚的钟声里!
夜已三更,寒风潇潇,飞雪满天!
沈落石突然全身一颤,一幕血腥的场面缓缓浮现眼前!
一柄漆黑的刀划破风雪,打铁师傅,驼背老人缓缓倒在寒风冷血中……
插在山门外石缝中的饮血残月,在风雪中低沉的呜咽悲鸣起来,沈落石飞身跨出山门,探手一抓,漆黑冰冷的刀已紧握在手。沈落石爱怜的摸索着冰冷的刀身,一种悲怆的感慨油然而生。
今晚,饮血残月已满一周岁了!
……
红日初升,天地已是一片雪白苍茫!
沈落石手握残月,笔直的立在山门外,他居然一直站在这里,陪着他的刀站了一个晚上,雪落满身,他已成了一个雪人!
他身上的落雪惨白,他的脸色,他的握刀之手,比落雪更惨白!
“为了一把刀,你又何苦如此?”身后传来飞云法师凄凉的声音。
沈落石蓦然回头,才发现师傅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雪白的须发落满了雪花,显得更加雪白苍老,他居然悄悄站立身后陪伴了他一晚上!
“为了一个不肖的徒弟,师傅又何苦如此!”沈落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动过了!
“如果徒弟不肖,又怎会自割臂膀,以血祭刀?昨夜是血刀祭日,必须饮血祭祀,你不自残喋血,飞云观里几个老家伙的血恐怕早已祭了刀。”飞云法师悲凄的望着沈落石左臂上深深的刀痕,伤口的血已冻结,滴落地上的血迹已冻结,在伤口与地面血迹之间一只细细的晶莹血注已冻结!
沈落石僵硬的笑了笑,失血过多的他终于支撑不住,拄着刀栽倒在地!
“你们几个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小师弟进去休息。”飞云法师回头对着几个刚刚睡醒赶出来的土头土脸的老人喝斥道。
这几个山下种地的老人,昨晚已被他悄悄召回了山顶!
“可是师傅,他还紧握着手中的刀。抬他进去岂不是坏了凶器不得入观的规矩,而且他的刀还是至凶利器。”几位师兄疑惑的看着师傅。
“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有时候规矩也可以改变一下!”飞云法师淡淡的说,缓缓的转身而去。
几个徒弟愣住了,固执了几十年的师傅怎么突然间变了,是什么改变了他?
难道他在感化小弟的同时,也已经被小师弟感化!
第一零八章 烈焰
杀手山庄,江湖上最神秘最古老的山庄,已淹没在一片皑皑白雪中。
寂静空廓的山庄内空无一人,刺骨寒风窗外呼啸,卷起漫天飞雪,扑打着紧闭的正殿大门。
大殿内炉火熊熊,一个高大的身影居中踞坐在巨大火盆前的高大舒适的雕花靠椅内,古铜色的面皮,泛着阴冷的寒光。在他凛然的霸气逼视下,恭身坐在两侧的六名杀手目光低垂,瑟缩着不敢抬头。
“小羊,你回来了。你还活着,我很高兴!”僵硬的铜面动了动,一个阴冷的声音透出来,有种说不出的寒意。
“此次江南之行,小羊失手罪该一死。但想到中原大地已是天寒地冻,铜大哥孤身清冷,身边需要有人贴身取暖,小羊愿以待罪之身陪伴铜大哥渡过寒冬。明年春暖花开时,大哥不需要小羊时,小羊甘愿一死以谢此次失手之罪。”长枪小羊动情的表演着,早已是声泪俱下!
“很好,你很好!”铜面人伸出一只大手,空中一抓。长枪小羊雪白的娇小躯体已从羊皮外衣里滑出蜷缩在铜面人的怀里。
小羊的躯体更加温柔缠绵起来,紧紧的贴在老大冰冷的前胸,像一只听话的小羊蜷缩着,一动不动的蜷缩着,一双温柔滚烫的小手已伸入老大衣服,缓缓的爱抚着!
“对付一个江湖后辈,三次刺杀,三次失败。各位说说我们失败的原因何在?”铜面人根本不再理会怀里的小羊,冷冷的看着几个惶恐的属下。
下面伺候的六大杀手禁若寒蝉,默然不语。
“大家不必恐慌,我们的客户已收回了刺杀委托。我也已经将本利共八十万两黄金退回给客户。刺杀沈落石的计划到此结束。”铜面人继续说道,言语间透出一股失落的味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收手?这次我们输得不止是黄金。输得更是江湖信誉。三战三败,最后赔钱草草了结。以后杀手盟这三个字恐怕已是一个江湖笑话。”坐在最前面的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