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盛望扫着桌上的点菜码,说:“理论上是明天,但我不喜欢那天过生日。”
“为什么?”
盛望抬起头,发现江添有点懵,这种表情在他哥脸上出现简直罕见,以至于他也跟着愣了一下,问道:“你干嘛这副表情?”
江添这才敛了神色,说:“没什么。”
盛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倾身说:“哥。”
江添眸光一动,抬眼看着他
盛望眯起眼说:“难道你打算明天给我过生日?还是说……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没有。”江添说。
“哦。”盛望靠回了椅背,拿着手机点菜。
“为什么不喜欢当天过生日?”盛望听见江添忽然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时候是爸妈给我一起过的,印象有点深。后来我妈不在了,生日总是少一个人,有点冷清。”盛望认真地选着菜,说:“过生日嘛,吃吃喝喝还是开心一点比较好。如果明天过……我可能会想我妈。”
他勾完几个,把手机递给江添说:“陪我今天过了吧,行么?”
也许是灯光映照的缘故,江添眉心很轻地皱着,目光却又意外温和。他说:“好。”
就为了这句话,江添这晚几乎有求必应,就连噎人都克制了不少。这样的他简直难得一见,盛望觉得不趁机逗一下简直白瞎了这个日子。
这家餐厅最招牌的其实并不是菜,而是米酒,盛在特质的碗盅里,取了艺名叫“白玉浆”,盛望要了一大扎,大马金刀地往江添面前一搁,说:“你看我撒酒疯都看几回了,我还没见过你醉了什么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他指着那一扎“白玉浆”说:“你老实告诉我,你喝多少会醉,这么多够吗?”
江添:“……不知道。”
盛望:“???”
他差点儿当场让服务员再来一扎,还好被江添拦住了。两大扎米酒下肚,醉不醉难说,反正洗手间肯定要跑很多趟。
最后还是服务员听不下去了,提醒说:“我们家米酒后劲很足,刚喝下去可能没什么感觉,劲上来了还是很容易醉的。”
彼时盛望刚喝完一杯,因为确实很好喝,正想再来一点。他一听“后劲很大”,二话不说把杯子推到了对面,说:“送你,剩下的也都归你,我不喝了。”
为了等这个所谓的后劲,盛望故意磨磨唧唧,一顿晚饭吃了近两个小时。结果临到结账,江添依然很清醒。
这家店刚开没多久,还在搞活动,送了盛望一个小礼物——粗麻绳拴着两个陶制酒壶,装了招牌“白玉浆”。
他们从店里出来已经快10点了。
少年人体火本来就旺,盛望虽然只喝了一杯米酒,身上还是蒸出了一层薄汗。秋末冬初的晚风一吹,倒是舒服不少。
他勾着麻绳,把酒拎高到面前,比划了一下壶身大小,问江添:“你现在没醉吧?”
“嗯。”江添应道。
“那要是再加上这两壶呢?”盛望问。
“应该也醉不了。”江添说。
盛望“啧”了一声,垂下手说:“算了,我放弃了。”
“也不用。”江添说。
“嗯?”盛望一愣,转头看向他。
夜风吹开了他额前的头发,眉眼鼻梁的轮廓被街边的晚灯勾勒得异常清晰,清隽帅气。他眼里映着那些黄白成片的光亮,朝盛望觑了一眼,说:“可以明年生日再试。”
“有道理。”盛望忽然高兴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提前计划了明年生日还是别的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酒,陶壶轻轻磕碰在一起发出响声。
刚说完,他又立刻道:“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除了生日,我还不能试你了?”
江添说:“平时就算了吧。”
“凭什么?”
“你万一先把自己放倒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江添说。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