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联盟一年请大家来这里消遣一回,沈练每次都会让沈去疾替她出面,说到底,沈练不是全心全意地相信沈叔胜的。
陆地上找窑子去花月楼,水上的花船那就要来春风误了。
沈去疾方踏上春风误的花船,就有个头上别着牡丹花的公子哥从船楼里迎了出来。
“我的沈大少呦,你可算是来了!”文鹏举拎着半壶酒,热络地搭上沈去疾的肩膀,笑的别有深意:“成亲之后可就没见你出来过啊,说,是不是桃花太凶狠,榨得你小子都出不来了?哈哈哈哈……”
“胡说八道什么呢,”沈去疾毫不客气地用大眼睛送文鹏举一记眼刀:“你厉害,那你倒是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啊!”
沈去疾自问挺了解文鹏举的,这家伙就是个嘴上风流,其实内心里最是忠贞不渝。
文鹏举哈哈大笑着引着沈去疾进了船楼,里面莺歌燕舞,琴瑟笙箫,姑娘们无一不是淡妆浓抹穿纱半遮,好不热闹。
“我这不是败在酒量上了嘛!”文鹏举从旁边拿来酒盅塞到沈去疾手里,不以为意地说:“哥们儿要是有你一半的酒量就好了,只要不给我提前灌趴下,老兄夜战七场都不是问题呀!”
迎面走过来几位茶商的长辈,沈去疾挨个地同几人拱手敬酒,又寒暄了几句后,沈去疾便随着文鹏举入了席。
今次的聚会是茶商郭老爷做东。
年初时他听了沈去疾两句话,悄悄囤了不少春茶,结果入夏雨水成灾,新一批的茶叶没上来,郭老爷借机狠狠赚了一把。
商人重利,无所谓人情。
沈去疾又没什么能让郭老爷投其所好的癖好,故而,他能想到感谢沈去疾的办法就只剩下女人了,金钱什么的就算了,他老郭还没蠢到敢在沈家人面前显摆钱袋子。
因着在魏长安那里得了冷言冷语,沈去疾心里闷闷的不好受,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让人烦躁,赶着有人前来敬酒,沈去疾便来者不惧地全接了下来。
不过才酒过三巡,河州“酒把子”沈西壬的长孙竟然喝醉了。
一帮长辈同辈调侃了沈去疾几句后,郭老爷就让人把沈大少爷扶上楼。
“记住喽,甲字三号房,上楼左拐,到头右拐,右手边第三间房。”郭老爷再一次交待龟奴:“一定要送进去,送到床上去!”
郭老爷被人喊去喝酒了,小龟奴心里念着郭老爷交待的房间,一路把沈大爷扶上楼来。
沈大爷在楼上拐弯的地方吐了,吐的一塌糊涂,龟奴知道这位爷是贵人,忙不迭地帮贵人收拾了。
龟奴想继续扶着沈去疾去甲字三号房,结果这位大爷却踉跄步子着将身上脏了的外袍脱下来甩给龟奴,并吩咐说把袍子拿去扔了。
龟奴不敢怠慢,连忙捧着袍子离开,可当他扔了袍子回来后,原地却不见了那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