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提督大人……摄政王仪仗将至……!”
那快马近了,一将军从那马上飞跃而下,他来到了水师提督钟离秋阳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一礼,“报提督大人,摄政王仪仗距此里许!”
“好!”
钟离秋阳一撩大氅,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尔等在此维护秩序,本提督亲去迎接摄政王大驾!”
他和程依人打马而去,城门口的百姓们顿时更加激动。
就在这人群中,有一华服中年男子踮着脚望了望官道的尽头,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身边的一个老者。
“陈公,刚才您老说颍州陈氏正在计划前去北漠道看看……”
“在下就是十年前从北漠道来到这江南道的,要说对北漠道的了解,就算说不上了如指掌,但对那地方的境况也还算是比较明白。”
“姑且不说大荒国对北漠道之患,就说整个北漠道的官场……说起来北漠道的官场还几乎都是些清官,但咱们说句实在话,那些所谓的清官们却并没有对北漠道改变多少。”
“当然,这里面或许有许多的原因。”
“比如朝廷不重视北漠道,故而在制定国策上便忽略了那地方。”
“也比如北漠道本就很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些官员们手里没有银子,便没有多少建树。”
“除去这些之外,单就北漠道的地里环境而言……在下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陈公啊,整个北漠道十六州,在下虽未能全部踏足,却也听说几乎皆是穷山恶水!”
“颍州陈氏做的是茶叶和冶炼的生意……北漠道未曾听说出产什么名茶,山倒是很多,却也未曾听说有什么储量丰富的矿山!”
“若真去北漠道……是不是还不如去岭东道更好一些?”
那被称为陈公的老叟一捋长须咧嘴一笑:
“同举啊,你这确是肺腑之言。”
“这之前呢,我颍州陈氏确实没有开拓北漠道之计划,但听说了摄政王去了北漠道之后的那些事,颍州陈氏便召集了家族精英开了一场族会,定下了经营北漠道之计划。”
“此事说来话长,你谢家与我陈氏生意往来颇多,你谢家对北漠道也比我陈氏更加熟悉。”
“等渝州向氏的向老太爷抵达了这临水城之后,咱们好生合计合计,老夫再给你详细说说北漠道可能发生的变化!”
“对了,你恐怕不知道渝州向氏家里出了个人才,他叫向青云。”
“去岁秋闱,他金榜题名,后得温首辅亲自接见,据说一番谈吐令温首辅极为欣赏,只是咱们宁国还没有皇帝,故而才没有被点为状元!”
“不过向青云这小子却被温首辅留在了身边,至今还没有赐官,显然是等摄政王回京之后再做定夺!”
“向青云说起来在中枢打杂,但事实上他所接触的,却皆是宁国最核心的机密!”
“渝州向氏向老太爷是个很有眼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