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克觉得妻子想的太多了。
“可是……我也听见了咚咚咚的声音。”
“我好像也听见了,很清楚呢,还一直响个不停。”
老温克膝盖上的一双儿女拽着他的长胡子,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他们一个六冬大,一个八大————在弗雷尔卓德,人们对于年龄的计算都是用活过了几个冬天来代表。
尤其是对于小孩子来说,直到度过十二个凛冬之后,他们的命才算是全归了自己。在那之前,一半的小命都还攥在弗雷尔卓德手里。
“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就是了,你们松开我的胡子。”
老温克把膝上的儿女放在壁炉前的毛毯上,从大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门前,从衣帽架上去下了大袄子裹上,又扭头提醒着家人们小心吹进来的冷风。
老温克拔掉门闩,用宽木板抵在身前,然后才拉开了向里开的门。
这是防止门外积雪涌进屋子里而必须做的防备。
哐当
门直接被风吹得直接砸在了墙上,可涌进来的并不是白色的积雪,而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猛禽。
老天啊这么大的鸟可是头一回见,它都快赶上半只厄努克了。
老温克被吓得连退三步,心中后悔死了开门的决定。
他伸手抄起了长柄斧子,准备挥出去,即便不能吓走它,自己也要挡在妻儿前。
“请等等!”
贾若从轻羽的翅膀下钻了出来。
“这是我的宠物,它不会随便攻击人类的,我保证。”
老温克凝视着贾若,狐疑了片刻后才开口:“先把门关上吧,不然屋里的热气都跑光了。”
说完,他松了口气,但斧子依旧握在手中。
“谢谢。”
贾若欠欠身,把斗篷和头发上的积雪拍去,然后用力地把门顶了回去,再插上门闩。
看见老温克依旧保持着戒备,贾若指了指门口,冲老温克一笑:“我们待在这里就好,等风暴一停我们就走。”
老温克:“哼,这样最好。”
“谁来了?”
赛尔玛走了过来,儿子和女儿像是两只小魄罗,也跟在她腿脚的后面。
“一位叨扰的冒险者,等暴风雪过后就走。”
老温克向他的妻子回答。
“你就让他坐在门口?哦,温克,这样可不是我们对待客人的方式,这阵风还不知道要刮多久呢。”
老温克拍着额头。
该死的老娘们儿,你就没看见他腰上的剑,和身后的那只黑色猛禽么?
可没等他多说什么,赛尔玛就把他扒到一边,牵着贾若把他领到了壁炉前。
“真是个俊后生啊,你怎么在这种天气来到了这里呢?”
赛尔玛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递给了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