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了。
林云汐虚弱地喘着气。
在跟楚宴晔说话时,她就感觉心脏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在里面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喉咙一痒,尝到血腥的铁锈味。
还好她忍住了,没有当着楚宴晔的面将血吐出来。
她的身体恐怕真的已经到了生命极限尽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日。
林云汐扫了眼布置在喜堂上,那跳跃火光的红烛。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支,即将燃烧完生命的红烛,起码在没有彻底燃烧完时,尽量留下美好吧。
“太子妃,您……可是身体不适?”留下照顾林云汐的宫婢,见林云汐像是身体不适,上前询问。
林云汐不动声色将那只染上鲜血的袖子藏在身后,站起身来,面色如常地否认:“本宫无事,只是倦了,准备车驾,出宫去吧。”
“是。”主子的事,宫婢自是不敢多问,行了礼去办。
城外别庄,暗室里。
将自己裹在黑袍中的中年男人正在忙碌,处理手中瓶瓶罐罐,看不清具体是什么的器具。
突然一只白鸽从门外飞进来,直直落在案台上。
旁溪巫医不耐烦地瞥了眼,一直等到忙完手头的事情,才抽空捉住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纸。
只见信纸上写着几行字。
此处危险,速速撤离,等消息联系,催。
“废物!如今离需要用到的心,只差最后三颗,竟然要我挪地方,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废物。”
旁溪巫医看完,暴躁如雷,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扔出去。
回过头继续看向手里的瓶瓶罐罐,冻得微红的鼻翼轻轻嗅了嗅,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我制造的神药马上就要成了,从此以后谁都不会再小看我,林云汐,你的蛊毒也已经到最后阶段了吧,没有关系还有几日子,我可以慢慢等你!”
说罢,旁溪巫医像是想要离开这间暗室,不经意看到那只还没有离去的鸽子,泛黄的眼珠子一转,最后改变主意。
他阴着脸找来笔墨,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
“无论你在做什么只差最后三颗心,速度,否岀林云汐身死,后果身负!”
写完将毛笔一甩,吹干纸条上的墨迹胡乱卷起,塞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将鸽子放飞。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不知我有没有罪。
林云汐是真的没有想到,那掏心恶魔的出现真的跟自己有关。
楚宴晔也不知道林云汐的生命已经到了倒计时。
他此时正押着一众刺客,到了关押皇太后的宫殿当中。
今日的皇宫一派喜气,皇太后宫中却是说不出的萧条。
宫殿中没有烧炭,走进来没有感觉一丝暖和,像是比外面更冷。
一盏黄昏宫灯,照不亮偌大的宫殿,身着青衣素服的皇太后就坐在榻上,手里不停地盘着佛珠,听到有人进来,只是微微撩起眼皮。
“太子,大婚之日来这阴森之地,小心过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