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你忘记了,太子殿下是瘸了,可他身边还有催时景,听说有一位姓叶的大夫,医术也特别高明,这次时疫的药方就是他想出来的,而且听说他跟太子殿下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谋士安延相比陈煜此时的暴躁,就显得淡定多了。
他平静地坐在位置上,信手给自己倒了杯酒,轻抿了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煜不傻,他从安延口中听出言外之意。
安延不敢卖弄,解惑道:“许久没有在都城见到欧阳侯府表小姐了,听说这表小姐在楚国时就是位神医,太子殿下活不长的诅咒,就是这位表小姐解的。”
“你的意思是说林云汐就是那个叶大夫,她跟楚宴晔去了南方几县,欧阳侯府倒戈楚宴晔了?”陈煜立即明白,当即气得双手叉腰。
“应该是林大小姐自己的意思,属下听说欧阳侯府的人,一直都在找林大小姐,瞧这形势,我们还有机会,您也不必要着急。”
延安起身,出谋划策。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治疗时疫需要药材,属下听说南方那边的药材都被送往受灾的那几个县了,可即便如此还远远不够,您只要掐断药材,或者让药材晚到一段时日,太子殿下必定投鼠忌器。”
“欧阳五公子是掌握陈国一部分的经济命脉没有错,但您只需要向欧阳候府施压,属下相信欧阳侯府也不会过多干预掺和到这滩浑水中来,毕竟欧阳侯府家训,一向是明哲保身,不参与夺嫡。”
“再者,属下一直都听说,偏远地方出刁民,太子殿下若是不幸,死在南方几县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死法还有许多种,例如暴乱、土匪抢夺物资,染上时疫……”
延安每说一条,陈煜眼睛就更亮一分,那堵塞了的脑袋豁然开朗。
他兴奋地吩咐说道:“延安,掐断药材施压之事,就交给你来办,准备一下,即刻起程,本皇子要去南方几县亲自看着楚宴晔如何倒霉,作茧自缚!”
陈煜的执念跟乐趣一直都是打碎楚宴晔的傲骨,让楚宴晔跪在他的脚下求饶,现在能有机会,再次看到楚宴晔跌下泥潭,他怎么也不想错过。
延安沉吟了下,点头应是。
他虽然不赞同陈煜亲自前往南方几县,可也明白陈煜的执念。
何况陈煜的性格一向如此,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劝也等于白劝。
好在,陈煜闭门思过的时间还没有到,不需要上朝,只要瞒得好,没有人会知道陈煜离开过都城。
陈煜当晚带人离开,一行人骑马出城,刚上一条小道就被停在前面路中央的马车拦住去路。
陈煜勒停马,斜眼看向马车,觉得有趣,既然有人敢拦他的道。
身侧的侍卫,正想打马上前赶人问责,就见马车帘子晃动,一袭白衣长着一副菩萨样貌的镶阳郡主,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本皇子出城?”
陈煜刚刚还一脸玩味,当看到镶阳郡主的脸时,立即变了色。
镶阳郡主明面上并不是他的人,虽然有过苟且,可立场不同,他也不确定镶阳郡主会不会告发他。
毕竟皇子无诏不得私自出城。
“煜表哥,你怎么对镶阳这般凶,镶阳只是想去皇子府看看你,没想到恰好看到府里管事在安排事宜,实在是关心你,镶阳才找过来的。”
镶阳郡主站在马车上款款解释。
楚宴晔在南方几县的表现,她也知道了。
对于那日装病,没有跟去南方几县,她已经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