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毓制止她:“殿下莫要再鲁莽,陛下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无人能左右,我们赶紧回去,我新学了道菜品,你尝尝味道。”
“好呀。”
两人踏出承香殿,王毓回头瞥向殿中挺拔修长的人影。
他站在那里,不说一言,便胜过所有人。
他清隽英武,温润贵气,通身上下都是帝王威严,不容半分亵渎。
只一眼,王毓觉得心里被撞了下,她握住帕子,慢慢踱步出去。
这桩案件处处诡异,死者的身份没有得到印证,当年负责修筑铜像的匠人也都无迹可寻,他是怎么被封存其中,为何被封存其中,没有一丝头绪。
周瑄所看布帛,出自铜像壁间,上面的血想来便是死者的。
他吩咐了几句,便与何琼之一道儿回了紫宸殿。
“看看。”
周瑄声音冷冷,目光扫向桌案,示意何琼之过去。
何琼之弯下腰,又抬起头狐疑:“这是从铜像里发现的?”
布帛卷着,外面的血迹早就风干,打开后,何琼之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他瞪大眼睛,看看周瑄,又看看布帛上的字迹。
“这。。是不是弄错了?”
未免太耸人听闻了!
陛下和谢锳是兄妹?怎么可能?
何琼之被吓到了,张着嘴结巴惶恐,“死者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有证明十一娘身份的布帛,陛下既然认定,又为何不让十一娘认祖归宗,写到玉牒里?
陛下。。陛下他怎么会跟十一娘的母亲有染?”
“朕将此事交由你亲查。”与何琼之相比,周瑄倒像个置身事外的,平静无澜,冷眼旁观。
“我?”何琼之舔着唇,深知此事棘手难办,他犹豫了会儿,问:“能不能换个人?”
“不能。”
周瑄径直回绝,何琼之心里叫苦连天。
西斜的光影,慢慢渡在周瑄颈项,将那抓痕映照的格外刺眼。
何琼之脑子里蹦出个可怕的想法,他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是谢锳,是谢锳吧?
那个同陛下颠鸾倒凤,令陛下三更半夜闯入何家,只为问房事为何呕吐的女子,她是谢锳吗?
何琼之一脑门子冷汗,他抬起衣袖颤颤巍巍擦了把。
“厚朴,此事你知我知,若叫第三人知晓。。。。。”周瑄面上线条倏地抽紧,空旷静谧的殿内呼吸声逐渐粗重。
“朕赐你一百种死法。”
何琼之后脊哗哗淌下冷汗,他扑通跪在地上,喉头又热又燥,他努力咽了咽,问。
“陛下前几日,可是被十一娘抓伤,您跟她果真。。。果真。。。”
果真搅和到一块儿了?
他面红耳赤,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的画面,揪紧的袖子几乎被扥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