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忠书神色惊惧,女的直接晕了过去。包不同持刀架在杨忠书脖子上,嘿嘿一笑,问道:“杨大人近来可好?”杨忠书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包不同愤怒至极。
慕容复这时转身过来,将包不同的刀刃微微挪开,说道:“不要惊扰了杨大人,我们此次是来商量合作,舞刀弄枪的伤了和气可不好。”慕容复顿了顿,问杨忠书道:“杨大人,我给你解穴,你可不要大喊大叫。”包不同冷笑道:“你若是大叫,我一害怕,保不准这手抖,你身子和脑袋就分家了!”
杨忠书被吓到面无人色,只得连连点头。
慕容复伸手“啪啪”解开他穴道,杨忠书登时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床。
“你……你们好大胆子!是谁派来的?”杨忠书虽是害怕,但语气却是不弱。
慕容复微笑道:“杨大人贵人多忘事,你可还记得年前姑苏有人送来的三十万两银子。”杨忠书心下一寒,语气霎时便软了,“自然是记得的……你们江湖人,干么插手朝廷的事?”慕容复道:“这你就无须多问了。不知现下重新让杨大人选择一次,是否还坚持当日清正廉明的观念?”
包不同适时将手中刀刃推进两分。
杨忠书咽了咽唾沫,正坚持不住答应之时,突然听得外面一声女子尖叫:“啊!快来人啊——”众人一惊,包不同连忙踢门出去,却见一名妇人背上挨了一刀,倒在血泊中。
包不同快步走到风波恶跟前,问:“四弟,怎么回事?”风波恶叹了口气,为难道:“我也不想伤她性命,但我一给她解穴,她便大喊大叫,这……”包不同“嗯”了一声,说:“无妨,杀就杀了,大事为上!”
蓦地里突然冲出一条人影,包不同正要拦住,却见是杨忠书。杨忠书一把扑在那死去的妇人身上,哭道:“夫人……夫人啊……”
慕容复从一旁转出,看着杨忠书哭泣甚是不屑,冷然道:“你既然如此爱惜你夫人,为何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笑,可笑!”杨忠书正在抹泪,听了慕容复的话手臂一僵,随讪讪道:“不错,但她终究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为她哭一会儿又有何妨?”
正在此时,邓百川公冶乾二人跑来,惊道:“公子爷,不知何时惊动了杨府众人,现下……”一阵紧急的敲锣声打断公冶乾说话,只见杨府霎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抓贼啊!抓贼啊!”“来人,有刺客!”……
杨忠书听到慕容复等人行迹败露,不由松了口气,眼见自家下人手持火把奔来,杨忠书也抱着侥幸,连忙朝另一方跑去。慕容复神色一凛,容不得他细想,脚下运力,将长刀朝杨忠书踢去。杨忠书眼见要跑到,突然腹间一凉,霎时收不住脚步扑到在地。这一下,却是再没有爬起来。
那些下人顿时大惊,七手八脚将杨忠书扶起。邓百川这时上前问道:“公子爷,这下可怎办?”慕容复神色不定,将怀中的一块铁制私牌摸出,随手扔在地上。
“杀。”
公冶乾点点头道:“无毒不丈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几人想到倘若杀杨忠书被朝廷知道是他慕容氏所为,那便是大大的不妙,故此为了不留把柄,杀光杨府众人也不得不为。
杨府人数虽多,但大都武功低微,公冶乾包不同等人犹如切瓜砍菜,势如破竹。然而慕容复却是背过身,不想再看。杀人灭口本不是他所愿,但正如公冶乾所说,无毒不丈夫。也许一念之仁,留给日后的便是万丈深渊。
慕容复方叹了叹气,突然身后破风声起,心下一惊,急忙侧身避过。哪知剑势如影随形,每每攻他少邯、擎中两穴。这两穴点中并不会伤人性命,至多手足无力罢了。慕容复此时手无寸兵,但应对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待那剑尖再点他少邯穴时,右手一圈,两指捏住剑身一划而下,朝对方手腕重重一拍。那人手臂一麻,再拿不住剑,慕容复顺势一弹剑柄,握在自己手中,转而贴近那人颈脖。
慕容复这才借着火光看清来人面孔,不由一怔。
“绍心。”
杨绍心紧紧咬着嘴唇,满脸泪水,看着慕容复的眼神又恨又悲。
“慕容师父……你为甚么杀我爹!?”
慕容复这才知道,杨绍心竟是杨忠书的儿子。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杨忠书不答应,终究要死。慕容复握紧剑柄,加重语气问道:“你真的是杨忠书的儿子?!”慕容复紧紧盯着杨绍心,只要他能聪明的说“不是”,他就有一个说服自己不杀他的理由。
杨绍心眼眶一红,咬牙说道:“是!我是他儿子!”
慕容复恨不得将杨绍心盯出一个洞,眼神里多的是不忍。杨绍心眼泪滚滚,他和慕容复相处的时日,也知晓他必定在大事上杀伐果决,就算自己是他的徒弟。
慕容复缓缓举起长剑,侧过头正要一送,却听杨绍心颤声道:“师娘。”
59 莫怪当欢却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