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借用了门神的力量,也将香火吸纳入体内。
这样一来,沿路的香火被分散,分为数股,一一被众人、鬼棺吸收。
范必死初时抬棺还有些害怕,但随着香火一入他体内,阴寒的感觉游走他的全身,随即令他全身筋骨舒展,精神立马一震,仿佛肩膀上那沉重的鬼棺立即都要轻松了许多。
手腕上的压力也骤然减轻,那被他‘捏握’在掌间的厉鬼更是如臂使指。
他有种挥拳打鬼会比之前更轻松的感觉。
香火的妙用比他原本预想的要强许多。
“大人,这走鬼道也不可怕啊,我还想再走——”
范必死喜滋滋的答了一声。
谢先生嘴角抽搐:
“这可真是想得出来,一般人谁敢跟鬼抢东西啊——”
正经人见鬼就跑了,赵福生偏反其道行之。
不过她原话说得也没错,众人本来就是奔着解决人皮母子鬼而来,此时无法逃避的情况下,借鬼道、抢香火也没有问题。
谢先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评价这件事,但见众人都分食厉鬼香火,他也索性引香火入体内。
……
这一行人的举动看得上阳郡随行的普通令使吓死了。
众人往前行了约十丈,突然耳畔听到了‘呜呜’的哭声。
这哭声很细,像是要断气一般,刚一响起,停了半晌,又续上了。
‘呜呜——’
哭声之中,只见前方又有香火,只是香火背后却跪了一个人。
此人身形像是个女子,身穿灰白衣裳,兴许是此时初春,天气寒冷的缘故,女子的身形因厚外套显得格外的臃肿。
她跪在香火前,似是在祭拜。
在她面前,已经点燃了一堆以黄纸包扎好的纸钱,钱上写了字,已经烧了大半。
此时上阳郡的街道已经夜色降临,在此之前,沿街送葬的百姓已经被驱赶,出现的香烛纸钱本来就怪异,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跪在路边烧纸钱?
张传世一见这情景,心中直打突。
洒纸钱的令使见状动作一顿,看向赵福生:
“大人,我去看看。”
此次临出发前,朱光岭早有言在先,一切以赵福生指令为主。
上阳郡本该负责清理街道,却偏偏出行不顺,令使们担忧事后会遭喝斥,此时见有人拦路烧纸哭泣,心中既慌且怒,打算给这刁民颜色看看。
“不要轻举妄动,离远一点,让她走开就行。”
赵福生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升至极至,她不敢远离刘义真身侧,听闻令使这话,便吩咐了一句。
那人心中也发毛,闻言应了一声,只往队伍外走了几步,走到前头后,对着那妇人喊:
“喂!哪里来的妇道人家,怎么半夜三更不回家去,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祭拜谁呢?”
他话音一落,妇人哭声一止。
随着哭声一消失,这天地间静得可怕。
风声、雨声、脚步声尽数不见了,每个人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
谢先生的脸颊开始抽搐,他缓缓的靠向几个挑着担子的令使,几人虽说不明就里,但人类与生俱来对于危险的感应却令他们也在同时靠向了谢先生。
问话的令使后背生凉,不由自主的想退回队伍——哪知他脚步后退时,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