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进了偏殿,皇帝身上的烧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躺在那,胸口起伏甚微,让人感觉,他好像是随时都能够撒手人寰似的。
这才多久,记得一年前这位皇帝,还意气风发的。
东方嫣然先切脉,然后又看了看皇帝的眼睛,她扭头对宴辞说道:“我有办法,会尽力一试,只不过会有一些越矩,还请殿下不要怪责。”
宴辞道:“倘若岳母大人,可以将我父皇治好,那就是大功劳一件,也会记在容城王府上,哪里会怪责,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皇帝醒过来。
想要昏死来逃避这一切?
休想!
东方嫣然点了点头,就对江半夏吩咐道:“半夏,把最粗的那套银针拿出来。”
“是。”
这还是林晚意第一次亲眼见母亲给人治病,还想着,最粗的银针,能够有多粗呢?
毕竟是要通人经脉的,肯定要扎入其中。
总不会……天啊,竟然那么粗吗?
那是铁杵还是银针?
男子手指头粗细的针,拿出来后,东方嫣然十分淡定地在火上烤了烤。
不只是林晚意变了脸色,屋内其他人,也就只有江半夏习以为常外,其他人甚至包括宴辞,都眉角一抽!
他以后一定要对婠婠好的,肯定一定以及确定!
因为要脱掉皇帝的衣裳才能够施针,宴辞就拉着林晚意去了屏风的另外一侧,林晚意这才从那么粗的针中,回过神儿来,她主动握着宴辞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样凉?看你眼底都是清影,是不是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
“嗯,本想过年,好好在家中陪你的。”宴辞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对不起婠婠,又让你担心了。”
“你我夫妻之间,不用总是说对不起。再说了,这件事又不怪你,是他在作妖。”
林晚意对皇帝,可是半分敬意都是没有的。
因为这个萧郁,不配做父亲,不配做夫君,如今的他,连皇帝也不配了。
宴辞扭头看向了屏风,他轻声道:“他知道如果说出事实真相,我就会让他去陪伴母后。如果不说,他可能还有机会活着。”
“可我相信,天道好轮回,这是他欠下的罪,躲不掉的。”
果然,下一刻从屏风后边,传来了皇帝的惨叫声。
不一会儿,东方嫣然就收拾好了药箱,带着江半夏从屏风后边出来,她笑容潋滟地说道:“太子殿下,陛下醒了。”
林晚意则是直接给母亲,竖起了大拇指!
宴辞嘴角微扬,拱手道:“辛苦岳母大人了,你们刚才急忙赶来,也十分辛苦,先去怡然斋休息休息,等我忙完这边,送你们一起回家。”
林晚意道:“我们也可以先走的。”
宴辞摇了摇头,“外边许多眼睛盯着,你们不要露面,坐我的马车回去就好。”
“也好。”
随着皇帝醒来,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嗯,今天应该没有人会被摘掉脑袋了。
宴辞来到了床榻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刚醒过来,但脸色却比死了好久的人还要白的男人。
他嘴角一勾,“父皇大人,你是不是着急去陪我母后了?”
皇帝被气得猛烈地咳了起来,他阴鸷地看着宴辞,“你休想让我说出当年真相,你以为我傻么,如果说了出来,我就彻底没活路了!”
也真是失去了理智,都不自称朕了。
宴辞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父皇,儿臣怎么会杀了你呢?儿臣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