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肌肉僵硬,抬起头,看向薛慕华,眼中闪烁着癫狂之色。
便在这时,之前被鸠摩智羞辱过的玄难忽然开口,道:“我等出家之人,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唯有舍去胜败之心,专修本性方可达至上乘境界。而你心中胜败之心太重,失了上乘,已然堕落魔道,此刻却是回天乏术,难以挽救了!”
玄难之话,不可谓不犀利,一语便道破了鸠摩智心灵之上最大之破绽。
鸠摩智虽然出身佛教,但其从小天资出众,对于武学之道钻研极深,自恃颇高,大有目空一切之感,心中对于胜败之心有着无与伦比的执着。
此刻玄难趁机发难,顿时叫他心神荡漾难以自持,整个人的脸色霎时间竟扭曲了起来,猛的大喝一声:“不……我鸠摩智怎么会输……我神功盖世,当世无人可比,岂会败落,你这秃驴,竟敢胡言乱语,给我去死!!!”
这一刻,鸠摩智状若厉鬼一般,被心魔入侵,竟是舍了棋局,直接朝着玄难扑去,脸上怨毒而狰狞,若非武功已然被封禁,这一次玄难有死无生。
“啊……师叔祖小心!”
贴身相随这玄难的虚竹顿时大叫一声,横身挡在了鸠摩智身前。
便在这时,丁春秋长出一口气,醒转过来,正好看到鸠摩智发疯这一幕,顿时舌绽惊雷:“鸠摩智,醒来!”
雄浑的声音,恍若晨钟暮鼓一般,轰然当空炸响。
鸠摩智身形顿时一滞,一惊之下,顿时醒转了过来,这一刻,他额头之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这是怎么了?”
鸠摩智脸上余悸尚未消去,带着后怕问道。
便在这时,段延庆身后的岳老三忽然开口,道:“你这番僧。下个棋而已嘛。怎么还发疯呢?真是比我岳老二人品还差!”
说话间。岳老三似乎害怕被鸠摩智传染一般,朝后退了几步。
这一刻,鸠摩智方才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重重的看了那珍珑棋局一眼,不再言语,冲这丁春秋行了一礼,朝一旁走去。
走之前,他重重的瞥了那玄难一眼。眼中杀意盎然。
而玄难老神在在,嘴角带着冷笑,恍若入定一般,没有半点变化。
就在这时,段延庆身子一横,顿时在鸠摩智之前的位置上落座,也不说话,左手铁杖在棋盒中一点,便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之上。
之前他连续观看了丁春秋和鸠摩智两局。心中已然推演了许久,是以此刻没有半分思考。
看着段延庆此举。苏星河攒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当真名不虚传!”
一语说罢,苏星河便重新落子,和段延庆展开一场厮杀。
段延庆棋艺却是不弱,但在这珍珑棋局面前,终究还是无力破局,落子三十有余后,已然有些无以为继之感。
而苏星河看着段延庆落子,不仅赞叹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说话间,黑子落在,重新开始围杀。
段延庆脸色一沉,片刻后,方才落子。
而这一子,竟是好巧不巧的和之前鸠摩智败落之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玄难身边的虚竹忽然开口,道:“这一着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鸠摩智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癫狂发疯。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丁春秋见此,嘴角一笑,这虚竹当真还是和原著中一样,出口提醒了段延庆。
不过此刻已然和原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