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之事就劳烦樊将军了,一定要快,本将已经等不及回府高乐了。”
“八夫,去收拾行李。”
八夫不明所以,却当即拱手:“唯!”
樊於期却是急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赢成蟜从一开始就没想出征,但凡找着个理由,他就想立刻回咸阳。
至于抗命所带来的后果赢成蟜更是不在意,爵位、封地随你拿,只要留他一条命就行了。
赢成蟜能否实现这个目的,樊於期不知道,但他不敢赌。
如果赢成蟜真的现在就回咸阳城,那他的机会可就没了。
而以他的能力,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别说一步登天了,想更进一步都难!
樊於期上前一步抓住了赢成蟜的胳膊,无比诚恳的劝说:“君上稍待!”
“一军主将入新军,总是需要磋磨一二,前几年王上将(上将军王翦)初至函谷关,也是用了十八天时间才整顿好大军,令上下景从。”
“君上之忧,末将已知之矣!”
“自今日起,末将当担起军中大小事务,万事仔细思虑,绝不会令今日之事再现!”
“恳请君上对自己多些信任,也对我等将领多些信任,莫要轻提撤军之事啊!”
赢成蟜面色却是无比阴沉,用力掰开了樊於期的手。
樊於期赶忙致歉:“末将一时情急,冲撞了君上,万望……”
然而不等樊於期说完,赢成蟜却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向樊於期的腹部!
“嘭!”
底部镶着铁板的牛皮战靴与将军铠腹部的青铜钉板轰然相撞,发出震耳的撞击声。
毫无防备的樊於期被这一脚踹的倒飞出了半丈,又坠入厕坑。
高度已过脚踝、发酵了数日的粪水被撞出一片涟漪,各种颜色的秽物不仅充盈了樊於期的甲胄,更砸了他满头满脸!
见到这一幕,樊於期的家兵都要疯了,直接拔剑涌了上来,怒声嘶吼:
“胆敢辱吾家主,当杀!”
“主辱臣死,今日若不为家主雪耻,我有何颜面苟活!”
“快去将家主拉出来,我等拦住他们!”
八夫等人有点懵,他们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家家主会把樊於期踹进粪坑里,但家主永远是对的!
“保护家主!”
“全军听令,副将樊於期意欲作乱,保护主将!”
“谁敢上前一步,斩立决!”
两方亲兵直接拼杀在了一处。
赢成蟜却是背负双手,站在厕坑边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樊於期,冷声喝问:
“你来担起军中大小事务?”
“你有什么资格担起军中所有事务?”
“樊於期,你意欲篡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