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话锋转变,蹋顿再次看向秦宓。
既有希望,又有担心,他怕秦宓又跟之前那样,掐灭他的希望……
“冠军侯从不失言于人,既答应与您交易换俘,就一定会换回给你。”
“八万战俘,倘若因您之恩回来,岂有不效命之理?”
“一旦得到八万战俘,你便有了嫡系之军,二王焉敢造次?”
“若雄心不灭,不甘败耻,还可一决雌雄。”
“若要卧薪尝胆,大可提兵而回,手握大军,族内之人,纵有不满,谁敢乱语?”
“进可再搏天下,退可保全自我,存续单于之尊。”
“此交易一成,便是绝路逢生,有路不走,岂是智者所为?”
秦宓一句接一句,连珠带炮似得开口。
蹋顿原先还能自主思考,后来脑子忍不住跟他走了。
而且仔细一听……嗨!你别说,他娘的讲的好像真的有道理啊!
不交易,老子啥都没了,死路一条——不对,是死都没法死个自在的,背着一身骂名入土。
完成这笔交易,再惨也不会比现在惨不是吗?
蹋顿是忽悠对象,所以进了漩涡,甫盘毕竟在口水范围之外,稍微清醒:“可这样做,对冠军侯有什么好处?”
蹋顿猛然惊醒:“说的对,他岂能损己而利我?”
没道理,这不对劲,也不可能。
秦宓笑了,道:“冠军侯,自然也有利可图。”
“何处利益?”
“交易俘虏之财物、粮食、牛马、女人,不都是利益所在吗?”
“就这些?”
“这些会少吗?”
当然不少,我都拿不出来……蹋顿冷静了一下,又道:“但若还我大军,我便有反败为胜之可能,他既树起强敌,又有可能失去所得,不是太过于冒险么?”
“哈哈哈!”
秦宓大笑起来,道:“单于太看得起自己,太看得起你们乌丸了!”
“冠军侯能败你一次,便能败你第二次。”
“单于真要一决雌雄,只能说是自取死路。”
“这便回到了我先前所言——汉剑远胜乌丸刀!”
甫盘哼了一声,道:“胜败兵家常事,他便这么自信?”
“冠军侯就是如此自信!”秦宓笃定的点头,道:“两军交战,冠军侯意在抓俘,部下刻意留手,还能轻松获胜。”
“倘若单于反复,而冠军侯好处拿到手了,他大可放开手来杀,岂有不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