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那个华夏人?哈,哈哈哈,你也太会说笑话了。我只能说你完全误解我的意思了,或者说你太单纯,判断错误。我告诉你,像那样的小白脸,只不过是一块被人使唤的挡箭牌而已。我怀疑,松本庆子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而实际上,她结婚只是掩人耳目,有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私有物,或者说是地下情人。”
“哦,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你不要太单纯……”
周防郁雄看了一下扭头和他说话的泽口靖子脸上半信半疑的表情。
忽然又来了点兴致,一边把手塞进了她的衣服里动作着,一边把脸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要知道,一个女明星的家当他是算得出来的。日本的娱乐业盘子就这么大,一个女明星就是再红,赚钱也是有数的。就拿你来说,拍一个广告代言一年两千多万円,你能拿到的不过一千万円。你一年的收入有一亿円就不错了,松本庆子有自己事务所,身价也比你多一些,但她顶多也就两亿円的收入水平,如果演戏多一些,也许能到三亿円,也就这样了。”
“何况女明星不比男明星,最能挣钱的时光很短,也就是容貌最好的几年。偏偏为了自己的外貌还得耗费大量的金钱,而且为了名气也要保持相应的体面身后,维持奢侈当然也要花费更多的金钱,那么凭松本庆子自己的本事,顶多了积攒个六七亿円的身家了不得了。”
“可你想想她买下雾制片厂和几个工作室就花了多少钱?更别说拿十亿円,二十亿円去投拍多部电影和电视剧了。别说她不该有这么多钱来支持她做这样耗费金钱的事,就说她真有这么多钱,又哪里来的胆量做这样的豪赌?”
“要知道,电影可是高风险行业啊。就是‘五大’现在也没把握开这样的项目。如果以常规的电影票房来看,她几乎每个项目亏本的概率都高达百分之九十,这难道正常吗?你说她的那个丈夫,纵然不顾一切地支持心爱的女人,难道他还有能力拿出几十亿円来为她弥补亏空?怎么可能!”
而泽口靖子也不知道是受不了周防郁雄的力道,还是被他的反问给说服了。
此时再也没法反驳,只有哼哼唧唧的娇喘连连。
然而就在两人腻腻乎乎,正要进一步进行更加荒唐的肢体对话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敲响。
这让周防郁雄扫兴极了,只能赶紧把手从温暖的地方抽出来。
“进来。”
推开门的是秘书,他一脸的焦急,丝毫也没顾忌周防郁雄的情绪。
更蹊跷的是,他居然不加请示,就自己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
“社长,不好了,出事了,您快看新闻……”
结果周防郁雄只把目光放到了电视屏幕片刻,他的脸色就发白了。
而且还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借助松本庆子在映画界的关系,陪着西影厂的电影代表团,去结识了一些东京电影节组委会的成员。
随后还带着他们去参观了松竹映画的制片厂和雾制片厂,并且组织了一次中日影人的交流会。
宁卫民甚至当着西影厂的电影代表团的面,为他们这次送来参奖电影《老井》,和松竹映画一起定下了四家影院的五个放映厅,签订了在电影节期间放映《老井》这部电影的合同。
而且就连放映的拷贝,都是宁卫民提前从国内带来的,是他自己花钱让人做好了日文和英文字幕的。
为此,西影厂代表团的全体成员是相当的满意,无比的感激。
尤其是在并不知道这部电影能够拿到最佳影片奖和最佳男演员奖的情况下,他们都把宁卫民当成了一个“如专诸赛孟尝”,一心扶持国内电影发展的大好人。
没人会想到他也是心怀私念,冲着奇货可居而来的,
于是当吴天明知道了宁卫民一直在支持陈佩斯拍喜剧片后,不但颇为不好意思的对当年自己把《父与子》拒之门外表达了歉意,算是有个想“一笑泯恩仇”的表态。
而且在东京电影节开幕的当天,吴天明所带领的西影厂代表团也和宁卫民、松本庆子一起出现在了开幕式的红毯上。
这一幕,无论对于日本影人来说,还是对于日本媒体而言,几乎完全坐实了,松本庆子亲华的立场,以及看到了她和华夏影人的友好关系。
如此一来,对于她是否对华夏电影也具备一定影响力,这件事已经再没有人会表示怀疑。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这个年代,日本人看不起华夏是因为华夏贫穷,但在立场上还是有反战和悔罪的态度的。
所以非但不会有人介意电影节上出现这样的一幕,反而有些人会考虑能否借助松本庆子的关系,打开一个多达十亿人的文化大市场。
这也算是宁卫民给松本庆子镀了一层灿烂的金光。
而在此之后,宁卫民也就再无需留手了,直接把当初在周防郁雄办公室里偷拍的录像,分别拿到了tbs电视台和富士电视台去曝光了。
别说富士电视台的新闻部看了如获至宝,马上安排人手编辑准备播放。
就是tbs电视台的新闻部看了也兴奋莫名,赶紧改动预定节目时间。
毕竟是惊天的八卦新闻,甚至牵扯到犯罪的可能。
这种录像完全就是实锤了,怎么掩盖都是无用之功。
而且他们也知道不是自己一家电视台的独家新闻,谁先放谁有优势。
所以压根没跟佐佐木台长请示,只凭加贺副台长的面子,tbs新闻部主任就做了这主,插在日间新闻火速播放。
可怜周防郁雄还以为自己真是个能操纵媒体的“艺能界首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