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没有钱,挣多少钱的人,都敢于大手大脚的放纵自己的欲望。
没有人能预计到这种超前消费的陷井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多么巨大的风险。
没人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逼迫到自杀、犯罪、被卖掉的人的地步。
所以现在的日本年轻人里,不乏那种开着豪华跑车,背负上百万债务的人。
怀揣十几张信用卡,用新债还旧债的“卡奴”也多的是。
而对于日本社会中的高端餐饮业来说,这时候的食物,食材价格已经到了虚高,夸张的荒唐境地。
一公斤十万日円的松阪特极牛肉与单价一万五千円的金箔惠方寿司卷太常见不过了。
像坛宫饭庄九千八百块一套的烤鸭,或者九千九百円一客的鱼翅、燕窝,也没什么稀奇,顾客统统欣然接受。
不!还不仅仅是接受,去年最后一个月,就因为公司企业的忘年会承接了太多,这些昂贵的食材简直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就拿烤鸭为例,经营了这么久,宁卫民从原本每天三十只京都鸭子的量增加到了八十只。
原本是差不多够用了,但在12月份居然卖不到晚上。
宁卫民不得不跟供应商临时协商还得加量,最后达成五千円一只的价格每天提供一百五十只的新合同。
但即便如此,散客要想吃到也得凭运气,因为往往一个忘年会就是二三百人的规模,起码能订走一百只的烤鸭,甚至更多。
偏偏这种特殊的鸭子是不可能一下变出来的。
宁卫民即便是想再多花钱加购,供货商都拿不出更多的鸭子来了。
要没有一年的工夫来养殖,现在的供货量就是极限了。
所以去年的最后一个月,宁卫民一手创办的坛宫饭庄东京分店简直赚海了。
一个月的流水居然高达三亿円多,平均每天都过千万円。
毛利起码一半吧,那就是一百万美金。
就这一个月,几乎都赶上国内忙上一年的了。
可想而知,当待在国内的三家投资方一旦知道这个消息,会乐成什么样子!
保准儿再没有一个人觉得他当初执意来东京是肆意妄为,再怀疑他其实是在打着外贸的名公款出国旅游。
而且关键是哪怕过了新年,坛宫饭庄的这种消费势头也依然没有降低太多。
大规模的忘年会是没了,可因为了解了坛宫饭庄的烹饪水平,回头客多了不少。
甚至宁卫民在私下里都听到有客人在议论,“啊哟,原来华夏皇帝吃的筵席这么便宜啊!味道是不错可也有点油腻。尤其这价格嘛……比起怀石料理来,还是要差不少啊?两个人只花个十万円就足以吃得满不错了,看来还是咱们日本贵族的饮食档次要更高上一筹啊!”
“是啊,中餐价格也就这样了,永远无法与米其林三星的餐厅相比。你们知道吗?东京目黒区三田的那家法式餐厅惠比寿人均最低消费五万日円起,现在一晚花上百万大有人在。这里还真实惠啊。哈哈!”
为此,宁卫民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
心说了,看来老子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于是为了为国争光,摆脱“实惠”这样的羞辱,他不但已经决定要重新制作菜单,要涨价了。
而且也越发期盼胭脂米和宫廷黄的丰收赶紧到来,还有了进一步乘胜追击的想法。
默默开始盘算是不是应该在大阪、京都这样的地方再开分店的事了。
还不独宁卫民负责经营管理的坛宫饭庄是这样,由玛利亚替他和阿霞经营管理的“赤霞”俱乐部也是蓬勃向上,完全突破了利润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