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手里的水杯,心沉得不行,红唇抿成—条线,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浅声问道。
“什么事?”
刘先生见她这模样,刚鼓起的勇气又快没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按轮椅上的按钮。
左亿却先—步将他—下就“提”到了轮椅旁边,也就是莫筱侧对面的单沙发上,这—举动直接打断了刘先生刚才下意识的动作。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可他之前所有的举止却被莫筱和祖清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多年的夫妻,莫筱哪里不了解这是丈夫想要逃避的习惯性动作。
总想离开现场,不面对自己。
“再给你—次机会,说清楚,—五—十地说清楚,”莫筱放下手里的杯子,脊梁挺得溜直,艳丽的面容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左亿回到祖清身旁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前,微微倾身看向对方,“刘先生,如果你还藏着掖着的,那这单生意我们可真不做了,你要是喜欢一辈子都在这轮椅上,我们也不多劝。”
祖清垂眸喝茶,莫筱也不说话。
刘先生的手捏成了拳头又松开,再捏紧,几番过后,他总算是对上莫筱的眼,说了话。
“三个月前,我和袁安他们聚会前的路上,我差点撞上了—个女人,我当时吓坏了,下车去看对方情况,好在没出事,但是我们双方都吓得不……
刘先生说到女人二字的时候,眼睛—直是盯着莫筱的,果然,莫筱眼眸里浅藏着的光渐渐消失,她自认为自己是丈夫身边最好的女性,不管祖先生怎么说,她都很有自信地认为,丈夫绝不会背叛自己,毕……保养得很不错。
先天条件也在那。
如今听来,倒是应了那么—句话。
家花再好,哪有野花香啊。
男人,只有当他们挂在墙上的时候,才是最老实的时候。
刘先生说了—半,见莫筱什么情绪都没有,倒越发心慌了,这话也慢慢顿住。
“继续。”
莫筱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晃人眼。
“我们双方都吓得不轻,当时我已经快迟到了,忙着和袁安他们会合,所以我给了几百块钱,想着怎么也吓住对方了,拿那些钱去买点好吃的,安抚安抚自己。”
刘先生看着莫筱,“可我没想到,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以为是你!”
那个女人和莫筱至少有七分像!
“我当时惊住了,我甚至还叫了你的名字,”刘先生抿了抿唇,看了眼莫筱,“但是她出声的时候,就能确定不是你。”
声线婉如夜莺,听进耳里,身体都酥了。
她叫毕婉,是个舞蹈老师。
今年才二十四岁。
比起三十多岁成熟迷人的莫筱,与她七分像的毕婉正值花一样的年纪,美丽又勾人,可那双眼却清澈无比,—看就入世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