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大多时泡在医坊,他也从没多想,满足于现状,直到她的订婚庆典,看着太子牵着她的手,钻心的痛令他无法呼吸,才如梦方醒。
自己过去全是自欺欺人,早就深深的驻进了他的心里……晚他第一次买醉,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醉了三日才打起精神,如没事一般回来。
他阻止少主,当真仅仅为了听从祖母的意愿吗?
又再猛灌了一口酒,不饮酒的他,顿时被酒气冲得头昏昏沉沉。
如……今……
什么没了。那雪梅一般地少女就这么没了……一切却是自己造成地……
他摊开手掌。仿佛上面染满了鲜。她地鲜血。
眼里慢慢堆满恐惧和悲绝地痛。将那只手使劲地在雪里搓着。想擦净上面本不存在地鲜血……
银白地雪中慢慢染上一斑斑血迹。他仍使劲地揉搓着。可是越搓上面地血越多怎么也不干净。
最后他绝望地将脸伏进雪中低泣。“果儿……不该如此……”
也知过了多久。站起身。拧起酒坛。摇摇晃晃地走回医坊。定定地看着玫果地书案。一步一步走过去。摸了摸她平时所坐地锦垫。坐倒在上面。背靠着墙一只手一样一样地轻抚
过她用过地文房四宝。泪慢慢滑落。
他直到压抑得无法呼吸,举起酒坛,又自喝了一大口仰起抵住脑后的墙,闭上眼海里飘浮的全是她或笑,或恼,或嗔的脸。
“肖恩,把那给我拿来……”
“肖恩,去看药熬好没有……
“肖恩,你敢把我打破药瓶的事告诉师傅就别想活了……”
“肖恩,你今天不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找来今晚就别想睡了……
“肖恩,你敢把我装病的事告诉我爹第一个杀了你……”
“肖恩……
“肖恩……
“肖恩……”
她是何等刁蛮任性的小丫头,但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丫头到了病人面前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永远温柔似水,永远不会让病人看到她的不耐烦……
病人一走,她随时能将憋了一肚子的气,尽数发到他身上,拿着笔墨书本向他齐飞,但他却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她。
精心打理着医坊,他知道只要医坊在一日,她便不会不去医坊……
如今,这些声音,这些样子,再也看不见了……
他的心如同这寒科的黑夜……
蓦然,眼前多了一片光亮……
他回到医坊,并没点灯,任自己坐在黑暗中,让黑暗掩去他此时的落寞和悲痛……
这突来的光明是什么?
他睁开眼,入眼是点燃的烛火,烛火边是一个修长冷清的素雅身影。
当对方冷漠不带人间尘俗的俊颜印入他眼里时,酒顿时醒了三分,惊叫出声,“少主……
末凡狭长的深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的闪烁,显得格的冷寒。
肖恩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少主,虽然自己对玫果情根深种,但他何尝不明白,少主对玟果的心?而她还是他的妻子……
垂下眼睑,不敢面对于他。
“你这是什么样子?”末凡冷声责问。
肖恩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正视于他,“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