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想明白,皇甫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刘爱卿,究竟是成还是不成?!”
一声呵斥,刘丞相登时醒过味儿来:“回陛下,不是老臣不愿,能得武状元小住,老臣这陋宅是蓬荜生辉。只是老臣这里太过简陋,无法与行宫的规制相媲美,老臣实在是怕委屈了武状元啊!”
皇甫天听他说的还算顺耳,便点了点头:“凌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你若安排好了,朕也会记着。”这句话一说出来,赫然就是他也承刘丞相的情了。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刘丞相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敢不应了,皇帝的面子,他还不敢驳,当下回道:“既然如此,老臣便斗胆安排了。”
蓝凌霜闻言急忙站起来一拱手:“如此,学生叨扰老丞相了。”
一句学生出来,刘丞相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了蓝凌霜:“武状元莫非还要参加文试?”
皇甫天哈哈笑道:“凌江这小子心大,本来朕不愿他这般劳累,他却说一次完了也好。”
刘丞相闻言眯起了昏花的老眼:“若要参加文试的复试,需有保人,不知凌江找到了没有?”
蓝凌霜岂会听不出他拉拢的意思,急忙一步上前,单膝跪下:“学生愿拜在老师门下!”
刘丞相急忙把她扶了起来,笑得山羊胡子直抖:“好、好,能有个文武双全的徒弟,真是老夫的福气啊!”
三人在厅中谈得欢畅,却没见一双阴毒的眼睛,正透过门上的缝隙,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正文 第一二七章 八抬大轿上朝堂 指点江山言激昂(上)
“爹,您做什么把那武状元接到家里?”半夜时分,刘子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皱得紧紧的:“儿子一见到他,就想起武试时候的郁闷!”
刘丞相深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扬儿,你要知道,他陛下亲自安排过来的,对他,咱们只能礼待!爹希望你今后凡事多想想,做事都留条退路!唉~,你也是的,明明和那凌江公子差不多的年岁,怎么为人就这么……”
刘子扬脸色一变:“爹,您还在想着那些权谋之术不成?!铁血男儿,自当奔战沙场,能马革裹尸,方不负来人世一场!若要儿子再去算计什么人,还是免了吧!您看看今日,不说皇上,单说湘莲公主和那个老宫女,就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更不用提这个见风使舵的武状元了!儿子今日那花花公子,装得实在是恶心,求爹别再让儿子做这么恶心人的事儿了!”
刘丞相再叹了口气:“扬儿,爹也希望这世间的事简单些,可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去算计别人,别人也会算计你,只能先下手为强,方可保住自己的性命。”
刘子扬嗤笑一声:“爹,那你和表姐那一套,就算是先下手为强么?那叫大逆不道!”
刘丞相闻言登时一惊:“你这兔崽子!这等事,也是张口就能说的么?!”
刘子扬满脸的不屑:“爹,您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放心,儿子不会说给别人知道,但儿子也劝爹一句,您还是别和表姐那胸大无脑的女人搅在一起,凭陛下的精明,她翻不起什么浪的!若爹非要和她搅在一起,那就最好把事情做大些,别瞻前顾后的,半点魄力都没有!”
说完,他一甩袖子出去了,留下刘丞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书房里,左思右想,也没琢磨透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却说刘子扬出了书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竟转身向蓝凌霜所住的翠竹小阁走去!
此时虽已半夜,蓝凌霜却仍是挑灯夜读,一点一点消化着南伏的地势和特点,毕竟,她之前以为自己今生无缘进军南伏,因此从来没有研究过。
正在她看得兴起的时候,清风不识时务地闯了进来:“凌公子,刘丞相之子刘子扬在外求见!”
蓝凌霜闻言一愣:“这个时候来求见么?”她略想了想,微微一笑:“请他进来吧,你叫铁一端些茶水糕点进来,我有些倦了。”
刘子扬一进门,就被蓝凌霜的风姿惊得呆在了那里:“你、你真是那日上场的那个……”
蓝凌霜摸了摸脸,微微一笑:“子扬兄莫要见怪,这张脸不知给我惹了多少麻烦,所以那天上场的时候,我略微装扮了一回。”
这一笑,把刘子扬的三魂七魄笑了个晕头转向,只知道一只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蓝凌霜见状也只是摇摇头,转过了脸,方才说道:“子扬兄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听到这个声音,刘子扬方才回过神来:“啊,凌江兄实在是美得……呃……子扬失态,望凌江兄休怪。”
蓝凌霜顺手取了放在桌上的纱帽戴好,玉手一伸:“子扬兄莫要怪凌江反客为主,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