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兄!”方拓听他说得黯然眉头颤了颤抬眼看他还要倒酒连忙伸手捂住了酒壶关切地望他:“你喝得急了!”虽然打从一见面起柳长风就笑嘻嘻的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但方拓又怎会看不出他有心事?
“嘿!”柳长风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却又另取了坛酒灌了一大口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次见面感觉你我生疏了许多!”
“有么?我没觉得!”方拓一愣强笑道“怎的没有?”可能是酒气上涌柳长风的面色趋红眸里也蒙上了一层晦涩:“如今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了!几年光阴物是人非阿!”
“人总是会变的。”想到当年的时光方拓也不禁一阵恍惚她垂下眼睑苦声叹息道:“那时候咱们太年轻!”
“是啊!太年轻!奈何不得啊!”柳长风眸光一闪又灌了一大口酒:“当年的意气风和……”说到这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晌才又接着道:“再也找不到痕迹了!”
方拓强自转移了注意力抬眼瞥见他眉宇间的沧桑不觉心中涩旋即又想到马泽的话便试探着问道:“长风听说最近你家的铺子被封了?”
柳长风并没有意外的表情出现事实上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听方拓又道:“你得罪的那个人是谁?”
柳长风一愣神色变得凝重似乎在顾及什么好半天才抬起头复杂地看向方拓:“秦王!”
方拓腾地站了起来正在此时窗外刷地亮起一道闪光霹雳炸雷滚来撼天动地!
※※※入夜的时候雨丝编织的珠玉帘幕把整个岳阳密密实实地网着。电光中倾盆大雨轰隆隆地扫荡过来打在墙上地上伴随着萧萧风声气势十足。
客栈老板王麻子在忙了一天之后还是冒雨在自己的店里巡视一圈他要确定客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会将夜里的工作交给那几个伙计再放心的去休息。来到后院的时候突然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墙上晃动了下不敢相信地挤挤眼这回入目的却只是连天的雨帘。“真是老了喝一点酒眼就花了……呵呵!”说着就转了回去。
他根本就没有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有道黑影从他身后的墙上一掠而现跃在空中就像高抛的弹丸一样飞过数丈消逝不见。
当然他也更不可能知道这院子中生的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隐藏在角落中的人收进眼里。
※※※桌上的蜡烛燃着火焰十分明亮却无法彻底驱散房间的阴暗。屋外满天急雨带着劲风敲打门窗哐啷哐啷似鼓声响起震得人心颤。
跳动的烛火将柳长风的脸映衬得飘忽不定他眼神游离带着浓浓的醉意肘部支在桌上那只手似乎连酒坛都拿不稳了一颤一颤的酒水倒入嘴中却也漾出不少。却仍不肯放下大口地灌着酒。而坐在他对面的方拓也只是低着头将脸上的表情全部藏到了阴影里。
这样的沉闷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还是方拓先出声:“长风他……他同你为难?是不是因为我?”
“你?”柳长风醉眼朦胧地看过去缓慢地摇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管得好!”
方拓抬头看他:“若与我有关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咣当!”酒坛被大力砸到桌上柳长风脸色闪过不悦之色:“你会去找秦王说情是不是?求他放过我?哼!他对你什么心思明眼人再清楚不过了!我知你不是贪慕权贵的人怎能因为我受那种委屈?”他冷哼一声:“我家在朝中的关系岂是白给的?凭他秦王根本奈何我不得!”
他话说得过分方拓有些恼怒了要反驳才现了他的醉态只得无奈苦笑伸手抢过酒坛:“长风你喝多了!”正待将自己同秦王的关系说出来一只手却被柳长风紧紧握住了。
“阿拓!我是在伤心啊!”柳长风的醉意更浓说话腔调完全变了变得模模糊糊:“短短两年妻离子亡如今更要娶一个陌生人为妻婚不如意痛苦终生情恨难伸啊!”
方拓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禁浮起一层凄楚只盼望能用豁达随缘的话减轻对方的忧愁但嗓眼紧竟说不出一句来。
而就在这时柳长风完全趴到桌子上昏睡过去了但那双攥着方拓的手却没有松开仍旧死死的紧紧的……
※※※柳长风醉了外面风雨交加又已是深夜肯定没办法送他回去了。无奈之夏方拓只得找客栈伙计要了隔壁的一间院子。披着蓑衣将烂醉如泥的柳长风搀扶过去又喂下了醒酒汤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手上传来阵阵痛楚低头一看竟是被箍得有些红肿了。没想到柳长风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在她的印象中。柳长风即便是喝醉了酒他也会保持着一贯的儒雅气质君子风度的断不会如此的失态想来最近两年生的事真伤他深了。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自己只怪当年太轻狂也许这就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的下场到头来误人误己害人害己。
想到这里她笑了一下很苦。可能是因为喝酒的关系眼下自己竟然也有些迷糊了她强打起精神准备回房休息临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
除了那间院子方拓一边走着一边下定决心不论见面的情景会有多尴尬都要去找秦王“商量商量”。
因为两个院子挨着所以方拓很快就到了自己房前双手刚触到门板便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神色一紧后却又快地恢复了正常收回手一脚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