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定侯道:“你有这么大的力量?”
王大小姐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
她用力擦了擦泪痕,又道:“现在我只恨不知道这片青色的山岗究竟在哪里。”
邓定侯道:“别的事难道你都已知道?”
王大小姐道:“我至少已知道‘五月十三’这分舵的老大是谁了。”
邓定侯耸然动容道:“是谁?”
王大小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缓缓道:“这个人的确是我父亲的朋友,那天晚上我父亲的确在等着他。”
她转过脸,凝视着丁喜,道:“有些事我本来都没有想到,可是刚才你的确让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丁喜淡淡道:“我刚才也说.我的想法并不一定正确。”
王大小姐勉强笑了笑,忽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到熊家大院去?”
丁喜冷冷道:“大小姐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根本就不必要有什么理由。”
王大小姐道:“我有理由。”
她好像没有听出丁喜话中的刺,居然一点也不生气,接着又道:“因为那天早上,我忽然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人。”
丁喜道:“路上有很多人。”
王大小姐道:“可是这个人却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的。”
丁喜道:“哦。”
王大小姐道:“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他脸上又戴着个人皮面具,一定想不到我会认出他来.但我却还是不能不特别小心。”
丁喜道:“为什么?”
王大小姐道:“因为我那时就已想到,我父亲很可能就死在他手里的,他若知道我认出了他,一定也不会放过我。”
丁喜道:“所以吓得你连熊家大院都不敢去。”
王大小姐眼圈又红了,咬着嘴唇道:“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邓定侯忍不住道:“他究竟是谁?”
王大小姐又避开了这问题,道:“但那时我还没有把握确定。”
丁喜道:“现在呢?”
王大小姐道:“刚才我听了你的分析后,才忽然想到,我父亲死的那天晚上,在书房里等的人一定就是他。”
丁喜道:“现在你已有把握能确定?”
王大小姐道:“嗯。”
丁喜道:“但你却还是不敢说出来。”
王大小姐道:“因为…。‘因为我就算说了出来,你们未必会相信的。”
丁喜道:“那么,你就不必说出来了。”
他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饮.居然好象真的不想听了。
王大小姐道:“可是书房里却还留着他的药味,我一嗅就知道他曾经来过。”
现在丁喜无论怎么讽刺她;她居然能忍得住.装作听不见:“昨天早上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恰巧用过那种药,我远远的就嗅到了,所以我根本不必看清他的脸,也知道他是谁。”
她接着又道:“就因为他有这种病,所以他呼吸的声音也跟别人不同,你只要仔细听过两次,就一定可以分辨出来。”
邓定侯虽然没有开口,但脸上的表情却已无疑证实了她的话。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王大小姐盯着他,道:“我想你如果见到他.就一定可以分辨得出。”
邓定侯只有点头。
王大小姐道:“五月十三距离七月还有四十七天.这段时间已足够让他赶回关外,等着你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