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凝视着远方,限睛里带着深思之色.缓缓道:“你若肯常常用自己的两条腿四处去走走,一定还会发现很多你以前想不到的事。”
邓定侯道:“哦?”
丁喜道:“我本该带你到乱石岗看看。”
邓定侯道:“乱石岗?”
丁喜道:“那里有几十个妇人童子,天天在烈日下流汗流泪,却连饭都吃不饱。”
邓定侯道:“为什么?”
丁喜冷冷道:“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
邓定侯道:“你说的是沙家兄弟的孤儿寡妇?”
丁喜道:“就因为他们想劫五犬旗保的镖,所以死了也是白死,就因为那些孤儿寡妇们是沙家的人,所以挨饿受罪都是活该,江湖中既不会有人同情他们,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出来说一句话。”
邓定侯终于明白,苦笑道:“你出手劫我们的镖,就是为了要救济他们?”
丁喜冷笑道:“他们难道不是人?”
邓定侯道:“你难道不能用别的法子。”
丁喜道:“你要我用什么法子?难道要那些七八岁的孩子做保镖?难道要那些年轻的寡妇跑到妓院里去接客?”
邓定侯不说话了。
丁喜也不开口了.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显得都有很多心事。
他们做的事,都是他们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可是现在却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是谁对?谁错?
——也许“对”与“错”之间,本就很难分出一个绝对的界限来。
夕阳已淡了,蹄声骤响.三骑快马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马上人意气飞扬.根本就没有将这两个满身臭汗的赶路人看在眼里。
邓定侯却看见了他们,忽然笑了笑,道:“你知道这三个人是谁?”
丁喜摇摇头。
邓定侯道:“他们全都是归东景镖局里的第三流镖师,平时看见了我,在二丈以外就会弯腰的。”
丁喜也笑了笑,道:“只可惜你现在是倒霉的时候。”
一个人既有得意的时候,就一定也有倒霉的时候.无论什么人都一样。
邓定侯微笑道:“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
健马驰过,尘土飞扬,一张纸飘飘地落了下来,落在他们面前。
丁喜已走过去,忽然又回身捡了起来,眼睛里忽然发了光。
邓定侯道:“这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7”
丁喜道:“嗯。”
邓定侯道:“我看看。”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因为他一眼就看见了八个令他触目的字;“双枪客决斗霸王枪”。
他接着看下去:
“日月双枪;岳.
日枪重二十一厅,长四尺五寸,月枪重十七厅半,长三尺九寸,
霸王枪:王,
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七十三斤,
决战时刻: 七月初五,午时. 地点:东阳城,熊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