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他的叫好声比我多,难道就因为他年纪小,仰或者……”他话语一停,上下打量着流夏,眼睛里透着一丝奸邪,咧嘴道:“因为这小子长的比较顺眼。嗯?”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周围多数人的瞪视。
“你这人忒是无礼。”老年绅士怒目,“莫说这少年琴艺在你之上,即便不及你,今日众人鼓掌的也是她,而非你。”
“你算是哪根葱啊,也敢跟教训爷爷我?”横肉男恼羞成怒。
“我是赤暮勋实。”老年绅士挺直着腰,淡淡的开口。
“赤暮勋实是谁?没听……赤暮勋实,你是那个赤暮勋实?”不可一世的声音,立刻变得忐忑万分。
“不错,我可有份量教训你?”他绷着一张脸,问道。
“他是赤暮勋实?”“赤暮老爷子,怎么会在这里?”“听说他一向惜才,莫不是也听说了这少年的事情才过来的?”……周围一片议论声。
流夏看着正点头哈腰鞠躬的横肉男,以及一脸正义的老年人,走到吧台旁,微皱眉看向店主山木。
“你不认识他?”察觉到她的疑惑,山木有些讶异,“赤暮先生原来是日本音乐协会会长,现在退休了,很久没出来了,想不到能在这遇见。缘分哪缘分!!”山木紧握着手里的红酒噌到脸边,眼冒红心,一脸梦幻的道。
“猿粪!”流夏撇嘴说了一句中文。有些恶寒的看着山木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演耽美剧呢,而且还是老少配。
“忍少爷,你刚才好厉害哦!弹的真好听。”北上一脸崇拜的道。
流夏斜了他一眼,说:“我们弹的一样,你怎么知道哪个好听,哪个不好听?”
“嗯?感觉,感觉你就是比他弹的好听。”北上想了想说。
“这样。”她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北上说的不错,你们的曲谱虽然一样,但里面蕴涵的感情却完全不同。”山木插言。
“感情?”流夏皱眉,“我还以为是我基础比他好呢,他的钢琴太急躁。”
“基础是一小部分,那个男人只是为弹钢琴而弹钢琴,而你是因为享受而弹钢琴,所以你的感情比较丰富,到位。”
“享受?”
“你难道弹钢琴的时候不快乐吗?”山木看着她纠结的眉有些困惑。
“快乐……吗?”流夏低喃。
“忍少爷平时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有在弹钢琴的时候才会神情柔和,甚至有时候还会微笑呢。”北上看着她,笑眯眯的道。
流夏听到他的话,似乎一瞬间想起了什么,非但没有高兴起来,脸还一下子沉了下来,嗤道:“微笑就一定代表快乐吗?”
“忍少爷……”北上有些迷惑的想解释,却被人打断了话头。
“你叫忍,是吧?”一道慈祥的声音传来。
早察觉到有人近前来,流夏懒懒的回望,是赤暮勋实,她点点头,
“你可愿到‘天音’学习?”丝毫不介意她的无礼,他开口问道。
天音?流夏望向山木,无奈,这里只有这么一个能解惑的。
“天音音乐学院啊!日本排名第一的艺术院校!!听说是赤暮先生您开设的?”山木本来冒红心的眼睛现在改冒星星了。
赤暮微笑的点头,仍旧看向流夏:“我本来只是随便来看看,想不到竟发现这么一个好苗子,我免你学费,你去不去天音?”
流夏看他一眼,又转开,拿起桌子上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
“难得你这么有天赋,如果不能正确学习的话,恐怕会走不远。”赤暮苦口婆心的劝慰。
放下快要见底的咖啡,流夏淡淡的道:“无所谓。”说完,拿起靠背上的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好无礼的少年!”旁边有人抽气,要知道天音一年一个科目只招收10个学生,面向整个日本招生,也就是说你有钱有权,你也不一定能进来。免学费,而且赤暮先生亲自邀请,可想而知其中的份量。要是搁在旁人身上,恐怕那就是天降馅饼啊。只是如今这少年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拒绝了。
“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赤暮先生的话你也敢推辞。”这噪耳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