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过无数回还是让陆知杭惊艳不已。
交给我管?
云祈眉头一挑,轻轻摇了摇头:“公主府还没穷困到这种地步,驸马在朝为官开支不小,罢了。”
他大概清楚陆知杭身价不菲,甚至这一个月里还暗地里解决了不少对方生意上的问题,但他们到底不是真的夫妻,云祈并不是贪图这点银子的人。
他没法控制住动情,也没法放弃坚持了十几年的野望。
皇帝,要是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天底下又有谁不想当呢?
心上人的所思所想,陆知杭大致意会到了,他侧过脸专注地打量着那张漂亮疏离的脸,凑到耳边低声道:“公主要是需要银钱打点……尽管与我说。”
自古夺嫡少不了银子的支持,陆知杭当初想着做生意,一半原因就是想以后能在此道上帮衬上一二。
长身玉立的清隽男子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呵在了那锦衣华服的矜贵‘女子’耳畔,惹得美人脊背猛地一紧,抬眼间尽是摄人心魄的幽深,谁看了不赞一声郎才女貌。
张楚裳要去后门那处寻她的庶弟,不可避免的就要从丞相府后花园经过,她本来无意多留,只想避着人快些离去,谁料小碎步还没跑多远,余光就撞见了荷花塘边亲昵缠绵的眷侣,不由愣住。
“陆止和淮阳公主?”张楚裳的脚步一顿,惊疑不定道。
她现在不好对付陆知杭,只好另辟蹊径,但也没少关注对方的动向,怎地不知这场生辰宴还请了他们。
张楚裳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模样,又拿陆止没辙,暗叹了一声晦气就想远离此地,左脚还没迈出来,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念头。
“淮阳公主与大侠乃是旧识……我去问问她,会不会就能得到一些线索呢?”张楚裳咬了咬下唇,迟疑道。
她芳龄十八,在晏国这个普遍十六七岁成亲的国家中算得上晚婚,好在张丞相怜惜她早年受的苦,加之对她娘亲的愧疚,并未逼迫张楚裳成亲,但不代表没有人说三道四。
张楚裳不在意归不在意,可对心上人的朝思暮想也是真真切切的,自平望山一别,他们已经几个月不曾见面,倘若不想个法子,岂不是让天赐的良缘白白溜走。
想罢就做,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不要冲动,一刀捅死仇人的心理建设后才轻移莲步,款款朝凉亭里的人走去。
张楚裳没走多久就到了边上,刚抬起绣鞋跨过台阶,凉亭里的二人就齐齐转头看了过来,见被发现了,她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公主殿下……驸马。”
“起身。”云祈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清丽婉约的女子,一言不发。
陆知杭瞥了张楚裳一眼后就移开视线了,心里有些古怪女主好端端的来这里凑热闹作甚。
在晏国待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他的媳妇是男主,而张楚裳是女主,两人本该是作者钦定的一对……
想到这里,陆知杭目光不由露出了一丝警惕,死死地盯着前来搅局的女主,深怕她起什么歪心思。
云祈侧目看了陆知杭一眼,有些不爽他的驸马在自己面前看起别的女人来。
他收回视线,对着刚刚起身的张楚裳冷声道:“有何事?”
没记错的话,根据手底下人的情报,张楚裳虽是相府庶女,然而早些年却是在洮靖城生活,更是与他的好驸马有过婚约。
莫不是与张雨筠一般,是来挑衅来了?
“启禀殿下,臣女有事相告,可否请殿下移步到亭外的柳树下细说?”张楚裳注意到陆知杭不算友好的目光,不紧不慢道。
她可不想她谈及心上人时,有个不相干的人在场。
“移步?”云祈有些好笑地瞥了陆知杭一眼,果真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嘴角翘了翘,“既然驸马听不得,本宫倒来了几分兴致。”
陆知杭扯了扯嘴角,顿时明白云祈这是起了恶趣味,他倒不是怕张楚裳会在背地里讲坏话,而是担心剧情突然给他来个惊喜。
张楚裳一听云祈愿意听她细说,清澈的杏眼微亮,隐晦地朝陆知杭扬了扬下巴。
只要是仇人不开心了,她心情当然就豁然开朗。
“公主快去快回,我在这等着。”陆知杭无视她的挑衅,抿起一丝温和的浅笑,关切道。
张楚裳面上不显,暗自腹诽了句: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