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不再回想,御剑向云深不知处而去。她没有带温宁,只是一个人去往云深不知处。
魏澜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宁叔最近很忙,好不容易找到能让他开心的事,为何要把他叫来做这无聊的事情呢?
父亲不方便去,只能她去了。
蓝家的人最近都有些憔悴,每天都梦见各种悲惨的人生。像是忘记了自己去经历新的的人生,都长了不少心眼子似的。就是每天都在经历三观被打破,又重塑的过程。
有些心性差的,已经被折磨疯癫了,死的死,疯的疯。蓝启仁又是震惊又是无奈,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蓝曦臣最是消极,他每日都会与死在金光瑶手下的人共情,他从未想到在他面前温柔款款,仿佛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金光瑶,背地里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他这么多年难道都是在助纣为虐吗?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他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辗转,你以为一直逃避,现实就不存在了吗?
魏澜的到来打破了他的纠结。
魏澜有礼拜山,守山的弟子还是上次那两个,看见魏澜就回山禀报去了。
魏澜不等那人回来,自顾自往里走去,剩下那弟子没有阻拦,他也是自知自己阻拦不住,且魏澜看着并没有恶意的样子。
魏澜一路往蓝家的祠堂走,路上撞见了蓝启仁一行人。魏澜停下脚步,看着这一群人。
“魏宗主,你又来做什么?”有长老忍不住先开口。
“无甚要事,不过是来迎会我祖母的牌位罢了。诸位请让让,误伤就不好了。”魏澜脸上还带着笑意。
“你说你来做什么?!”蓝启仁大声道。
“我说了一遍,不会再说第二遍,我走了。你们待着吧!”魏澜御剑而起,蓝氏家规有言不可御剑,她又不是蓝家人,怕什么!
魏澜一路到了祠堂,这个爹爹曾在此处被打过板子的地方,那时爹爹身边还有好多朋友。后来那些人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就是被世俗同化了吧。
父亲的戒鞭就是在此处打的吧,她忍不住想,这里的地面上会不会都沾上过父亲的血?
魏澜走进祠堂,蓝家的牌位整整齐齐,仔细扫过,没有她要找的那个。
魏澜忽然想起,蓝家会给她设牌位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魏澜转身,是蓝曦臣。
他看着憔悴了不少,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不可自救。
“魏阁,不,魏宗主,你来是有什么事吗?”蓝曦臣看见魏澜,勉强牵起唇角。
“我来找我祖母的牌位,我要带走。你告诉我,蓝家有她的牌位吗?”魏澜询问,语气有些强硬。
“母亲?”蓝曦臣愣愣,说出这个好久不曾出现过的字眼。
“是,所以是有还是没有?”魏澜追问。
“有,在龙胆小筑,我母亲生前的住所。”蓝曦臣回答了魏澜的问题。
魏澜知道这个地方,她只是没想到,有些人离开后连牌位也入不了祠堂。她转身欲走,路过蓝曦臣身边,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潜在蓝家的鬼将传回来的消息,蓝曦臣领了四十戒鞭,分四年打完。蓝启仁以未反对蓝曦臣行事之名罚了十道戒鞭。
这事情算是过去了,蓝家也像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蓝曦臣来祠堂自省,魏澜有些好笑,整日待在一个地方空想有什么用?
“魏宗主,可否为我解惑?”蓝曦臣终究忍不住问出口。
“蓝宗主,闭门造车是没用的,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你就想不来别人的心理。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完全的感同身受,你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别人的想法。
永远不要用自己的心里揣测别人。别像蓝老宗主一样不去解决问题只会逃避现实。”‘别想着自己闭关让我父亲处事。’魏澜没回头,说完就走。
蓝曦臣在原地,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