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住!?br>
声音里稍稍带上几分颤抖,逝者难追,而爱的人就是身侧,同样已经形同陌路,那个结局是简凡踽踽独行揣着这份前人的味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旧事重提之时,不经意的又想起逝者的音容笑貌,又想起那数月的艰难反复,不管想起哪桩哪件,都是唏嘘不已的感觉。
听着,静静的听着,蒋迪佳悄悄地抹过眼角,消灭了不知觉中沁出来的一滴清泪,也同样在那个时候,看到的只是简凡行径乖张,听到的都是诽谤之言,即便是最后告别的时候,更确定那个满脸伤迹,从不安分的男人不会是自己可以依靠可以相守一辈子的人,可不知在自己决定放弃的时候,他的心里还在坚守着。
无言的摸了摸脸颊上的伤疤,微微隆起,简凡伸手把味谱拿到了手里,摩挲着,败也为此,成也为此,只不过一切俱是人心,与这份前人心血凝成的味谱又有何干,无言的摩挲着,眼睛里迷惘慢慢透出一股清澈,轻轻地放回了原处,轻轻地说着:“……这份味谱的前主人曾国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十四年的悬案侦破之后,前来送殡的警察有两千多人,很多是十四年没有忘记他的战友,在认识他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高尚,可认识他之后我知道了,正因为知道了,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卑鄙和无耻,我是趁人之危索走这秘方并据为己有的,这东西虽然成就了我,可也让我心里难安……我不配拥有它,所以今天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份秘方还给曾国伟前辈的后人……曾楠。”
轻轻地,把盒子往曾楠的面前推了推,正泪眼婆娑的曾楠抹着泪,摇着头,不肯接受,简凡却是浮着几释然的笑容劝着:“拿着吧,你爸爸的东西,已经成全了我,我怎么还敢据为己有?”
轻轻说说着,曾楠睹物思人,接到手里摩挲着,又是泪流涟涟,直捂在心里的位置靠着蒋迪佳泣不成声。简凡轻轻地离座起身,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使命一般,释然地把目光投向心有戚戚的蒋九鼎,笑着道了句:“蒋总,她就是秘方的原主,如果合作你只能找她……而且我要敬告您一句,秘方是死的,现在的环境和几十年前差异颇大,食材、药材、用料、水质都差得很远,对于秘方,识者为宝,不识为草,而且不是谁也可以用得了的。”
这一番话让蒋九鼎心生凛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圆场了。不过不等他出来圆场,简凡起身看样就要离场了,正要起身挽留,不料简凡又停下来了,看着申凝霜,看着这位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老人,人老了,保养得再好也架不住岁月的侵袭,和几年前相比,头上的华发更多了。或许是今天有所不悦的缘故,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简凡看过来的时候这个老太太下意识地向后挪挪身子,拉着丈夫的手,估计是下意识地想起了面前这位的利嘴尖牙,要是猝然发难,还真挡不住这人。不料简凡只是淡淡一笑,鞠了个小躬,很诚恳地说着:“……对不起申伯母,几年前不该那样对你,即便是就为了蒋姐也不该对您那样……其实您大可不必万里迢迢飞回来和我坐到一张桌子上,何必呢?不管我怎么样做,你都不会看得起我……”
一句如针如刺,虽然温文尔雅,可申凝霜觉得这句话比最难听的诅咒还让她听着刺耳,半晌才省得这句话的深意,等起身想说一句什么,简凡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悄然起身,走到了门口,轻轻地掩上了门,留下一干诧异着和讶然着的人,都带着几分怪异的表情看着申老太太。
哎声重重一叹,不知道心作何想,申凝霜枯坐下来,有几分无助地看着儿子,这个结果,可大大的出乎她和儿子的预料了。可此时儿子的眼光却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尴尬,不时地眼光聚集在曾楠身上,或许说,她手里那份秘方上……
发作了,唐大头发作了,欠着身子,拖着瘸腿,骂骂咧咧,干逑甚呢吃个饭也这么不痛快,不吃了。说话着趿趿踏踏起身一瘸一拐,出了包厢,这一下子曾楠也省悟过来了,“啪”声秘方本子往桌子上一扔,扔在了蒋九鼎的面前:“给你……”
“哎……这个……曾楠,这个……”蒋九鼎紧张地起身,有点烫手似地,不敢拿近在眼前的味谱。
“哎……其实你在乎的就是这个,没有在乎过他,也没有在乎过蒋姐的感受……”曾楠气结地说着,蹬蹬蹬几步拂袖而去,到了门口又回头指着蒋九鼎说着:“复印一本,原本还给我……那是我爸爸的东西,除了简凡我谁也不给,要不是看在蒋姐面子上,我连复印本也不给你。”
嘭声拍门而去,冷场了,又一位起身了,像是几分羞色不愿示人一般,是蒋迪佳,一句话也不说,起身默默地离开了,门再开、再关,场更冷了……
…………
…………
“简凡……简凡,等等……”
后面气喘吁吁的曾楠快步奔上来,站在车前开车门的简凡一回头,浅浅地笑着,很释然的笑着,看着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的曾楠,气喘着往面前一站,看着简凡,霎时倒没说的了。
“你……真的要放弃了?”曾楠突来一问,很关心的样子。
“都物归原主了,还不算放弃呀。”简凡笑了笑。
“不是说味谱……我是说蒋姐。”曾楠道。
“我负心薄幸过很多次了,这一次我不能再辜负别人了。你知道我快结婚了,这不是教唆我犯错误么?”简凡笑了。
“我想蒋姐心里还是有你的……否则也不会独身这么多年了,原本想做件好事,可没想到给你难堪了啊。”曾楠歉意地说着。
“不,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从此后我可以心安了……谢谢你啊。”简凡笑着上车了,发动着车,看着曾楠如此解人心意也是颇为高兴,车刚起步又一停,要走的简凡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谑笑着小声说着:“哎,曾楠,我结婚的时候,你说请你呀不用请?”
“什么意思?”曾楠叱了句,不高兴了。
“不请你吧,你要生气;请你吧,我又有点心虚……那那那结婚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啊,我们可以保持纯洁的朋友关系啊……”简凡半开玩笑半正色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