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让秋月将这张纸条销毁掉,而后坐下,将内心平复好,开始思考该如何让崔滢从楚烆身边全身而退。
可思来想去,以楚烆这般偏执的性子,唯有他死,此局才可破。
她手握紧些,如此一来,她的计划便要加快了。
想到这里,赵姝让秋月俯身,吩咐一句,秋月点头应下,离开了花房。
此时常安殿内,负责此次东郊大坝修建的官员已经全部被核验完了名单,而最终筛查出来的名单便交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一起审查。
三司会审,重重审问,而后再递交给楚烆。
这样虽然有些麻烦,大张旗鼓,但楚烆要的便是这种威压,以此来给幕后之人施压。
让他夜不能寐,自乱阵脚。
“成充,派个人,盯紧瑞王和梁王的府邸,还有,三司会审两日后,将主谋名单传出去。”
东郊长河大坝崩塌这般大的事情,绝非一人可以做到。
“殿下,给大坝供应建材的人已经找到了,黑甲卫去的时候,他正要跑,被我们的人抓了个正着。”
“不过这人嘴倒是硬,撬不出来东西。”
成充笑着说了一句,还好殿下早就在暗地里布好了线,将真正供应建材的人找到,不然等这边的大人们查出来,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诏狱提审,孤亲自去。”
楚烆起身离开常安殿,嘴硬,那就看看是他手段硬,还是他命硬。
诏狱阴冷,关押的犯人算不得多,楚烆到的时候,那人早已被提审出来,成充怕他自尽,卸了他下巴,今晨刚被严刑拷打过,口中血水止不住的流着。
“瑞王还是梁王?”
楚烆的话开门见山,手中拿着烙铁在火盆中搅动了下。
“给他接上下巴。”
成充点头,上前一步,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下巴就被接上,成充站在他身边,以防他待会儿咬舌自尽。
“太子殿下,殿下,草民,草民真的不知道那花岗岩石怎么成了水泥草,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草民怎么敢啊!”
他苦苦哀求,喊着冤枉。
“既是冤枉,你跑什么?再者,大坝建材的交付名单上,可没有你的名字。”
成充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找出来的蠢材,殿下就问了一句,自己倒是巴巴的托出来这么多。
不过,虽然是蠢材,倒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说,不然他的家人就活不了。
“是你说,还是孤去把你的儿子抓过来。”
“不见棺材不落泪?”
楚烆抽出那烙铁,而后伸到他面前,灼热气浪在他眼前,像是要把他的眼睛都给融化了一般。
“我,我,我不能说,他们不会放过我家人的,我不能说,不能说。”
他别过去头,正要咬舌,便被成充捏住了下巴:“你以为你不说,你家人就能活?”
“这可是太子殿下,你背后之人,难不成比殿下还要厉害?”
成充威胁两句,他竟开始哭了起来,从一开始做这种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妻儿染病,他需要银子。
他当然知道,水泥草填充的大坝根本经不起大水,每日里都是担惊受怕,生怕哪一日,这大坝就塌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