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年长两岁,他又问了母亲。母亲也对他笑,柔声说:“性格不合没有缘分,一别两宽各自嫁娶。”
他们不愿意他活在怨恨里,用善意的谎言欺瞒他。
封岌立刻拔取肖子林腰间的佩剑,剑声破空
,银光一闪,直刺圣上而去。
“嘉屹!”谢曼安立刻站起身,挡在帝王身前,朝封岌摇头。
她不是要给圣上求情,而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沾上弑父这样有违纲伦的罪孽。
突然又是一道银光闪过,是寒酥拔取了长舟手里的佩剑。她用力划过,锋利的坚韧划过圣上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的脸上。
封岌也好,封岌的母亲也好,又或者跟在门口的封岌的心腹,皆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寒酥心口怦怦跳着,她握剑的手慢慢垂下来,指尖忍不住地颤。她后知后觉,自己杀了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
对帝王的敬重理应埋在子民心中,可是刚刚她站在门外听了封岌母亲的话,只觉得十分愤怒!
封岌顾着纲伦不能手刃,那么她来杀!
好半晌,寒酥长长舒了口气,说:“圣上愧对百姓,留下传位诏书之后,自、自刎辞世……”
她望向封岌,望过来的目光似乎在问他这样的处理对不对。
封岌突然笑了。
他将手中握着的长剑扔给肖子林,摸到寒酥袖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给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对。”封岌说,“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不完善之处,他来兜尾。
圣上躺在地上的血泊中,人已经没了气息,眼睛却睁得很大。他向来不是个明君,能够坐稳皇位何尝不是封岌这些年在外的捷报连连,以及封岌并不生事的辅佐。
不管圣上是不是封岌的亲生父亲,若他没有几次三番想除掉封岌,封岌并未想过登玉阶着龙袍。
可事实上,人站在高处,连放弃的权利也没有。
大荆就这样换了姓。
封岌终于未失承诺——他只有一个父亲,他永远姓封。
将皇家嫡长子的身份弃之如履,仍能登玉阙。
·
十余日后,是近日来少见的好天气。明明还在春寒料峭的时候,这一日却暖如夏日。
这一日,是封岌正式登基之日,也是立后之日。
按理说,这帝王登基与立后应该分开来办,可封岌执意将这两件大事放在一日。
金殿之上,朝臣不解询问。
封岌笑笑,说:“这帝位,有她一半。”
荒诞惊悚的话,令朝臣震惊。可短暂的死寂之后,竟是无人反驳。有那腐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朝前迈出一步,刚要劝谏圣言当谨慎。封岌先开口:“爱情为国操劳半生,也该归乡颐养天年了。”
封岌站起身,穿过跪地的朝臣,走出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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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曾经想过自己这一辈子可能不会再嫁人,不能再穿鲜红的嫁衣。可是没有想到她会成亲,虽然穿的不是正红嫁衣。
桌子上摆着玄底绣金的凤袍,其上绣着翔空的凤。
绞过面,翠微小心翼翼地捧起凤袍来帮寒酥穿戴。
蒲英和兜兰在另一边走路带风,一会儿找首饰一会儿端水拿胭脂。
翠微喊她们:“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