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范无救‘嗤笑’了一声。
张传世恼羞成怒,喝斥了一声:“小范,你走远些。”
赵福生道:
“你们确实隔得很远……”
赵福生意有所指,看着张传世笑道:“知道你未必答得上来,所以我也没问纸人张父子生平,家族传承、鬼灯秘法,你看我几时追着你问过?”
“……”
张传世哑口无言,答不上话来。
“我就是问问你,你们祖辈是不是同宗族。”赵福生问:
“能沾得上亲戚干系,就是再远,祖辈应该出于同源吧?”
张传世在她目光中败下阵,犹豫了片刻,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是——”这一声‘是’字说出口,他整个人像是有了变化。
像是卸下了心中沉压许久的大石——又仿佛一个保守了多时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他略微有些内扣的肩膀甚至都往两侧舒展了些。
“宗族抱团紧密啊——”赵福生叹息了一声:
“互帮互助。”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以前蒯良村时,村民就是互帮互助,咱们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也是如此。”
张传世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惴惴不安的陪着点了下头。
“说起这一路至东屏村黄蟆镇时,你看咱们遇到了钱发,他提起了已经分宗的亲戚——”
赵福生意有所指,“就这么提了提,进金县府衙时,遇到了钱忠英,有这么一层沾亲带故的关系,钱忠英这样一个小人也是出钱出力。”
“是。”刘义真附和着点头。
张传世哭丧着脸:
“大人,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就是,这样东拉西扯,我反倒害怕。”
赵福生笑道:
“就是随便说笑几句,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说完,她话锋一转:
“不过你让我问话,那我就问两句吧。”她看着张传世:
“我看镇魔司的记录中,纸人张的父亲就是张雄五,也是四十年前,跟苏泷一起办过刘氏宗祠鬼案的那个人——”
张传世的表情僵在脸上,赵福生却当没看到一般:
“上回咱们引乔越生回刘氏宗祠时,见过的那个,老张,你还有印象吗?”
不知为什么,张传世心生荒谬之感。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想笑的。
张传世也笑了:
“大人,你是糊涂了,你都提到了乔越生回刘氏宗祠的事,我又哪儿不记得呢?”
当时鬼戏班开台,众人都是座上客。
赵福生在办鬼案之余,还特意留了时间给他与张雄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