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绪一上来,就只是委屈了,道:“皇阿玛在那边帮不上我就算了,难道任由儿子被人欺负,被人折腾?!凭啥,我也是皇子,我也有皇子的尊严,扶苏我是不敢比,在皇阿玛心里,我也比不上,一万个比不上。比不上也算了,凭啥还要比不上胡亥,我就打他,欺负他。总比别人来欺负爷好!”
“不反击,难道任由秦的文臣武将到爷头上拉屎不成?!那不能够!”弘昼哭嚎道:“爷容易吗?!为了维护清皇子的尊严,爷受了多少委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恐不被尊重!始皇不管我就算了,把我往蒙毅一丢也罢了,还告状也算了,爷的爹还要揍我,这世上就没爷这么冤的……爷还不干了!”
说罢往外一冲就跑出去了。哭着离了别院。疯了似的。
雍正喘着气,有点讪讪的,也有点内疚,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但是心里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啊,因此便道:“朕还没怎么着呢,他倒是委屈上的一大堆,比朕话还多!”
“万岁爷……”苏培盛心道,万岁爷是真的过份了啊。
五爷这小可怜,是挺不容易的。
雍正有点头疼,有一种儿子在学校与人打架,自己被对方家长告了状后的无奈与无语。
一味责怪老五,确实过了。
不过始皇心疼小儿子,也合情理。
“罢了,这个事,是朕理亏。”雍正道:“想个法子,弥补一下,给始皇送个东西,胡亥这事的确是……”对于胡亥被打这件事,雍正当然兴灾乐祸,但是吧,怎么说呢,自己儿子打的,就有点小内疚了,当然,真的只是一点点。这件事情,还是要稍微弥补一下让始皇心里舒服点的。最重要的是,能别太折腾弘昼。看在弘昼把大秦搅合的风雨不停的份上。
万岁爷啊,你别管别人的儿子了,先想想自个儿的儿子吧。五爷就不说了,委屈要死了似的。
而宝亲王那怕是要炸了!
嫉妒猜忌的。
这五爷多少日子不出别院,宝亲王心里,眼里……晚上能睡得着吗?!
唉!
“明天叫老四来,”雍正道:“江南的案子,还是要他出面的,不然,老五也拿捏不好度。他是个有才的,不能因为生份了,倒弃之不用了。最近也晾的差不多了……”
得,晾透了才抬举起来用。这打压抬举之间,也是真游刃有余。
苏培盛忙应了。
今天雍正真的被大臣们吵的头疼,因此就早早睡下了。
而弘昼一出别院,就回自个住的地方去了,他是心里委屈啊,因此一言不发的找了酒坛,灌了一大口进去,借酒浇愁。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
宝亲王忍不住听风来的时候,弘昼一见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便大着舌头道:“四哥,四哥不用说,我老五心里也有数,你实在犯不着这么盯着我,真没必要。我弘昼在皇阿玛心里,是个比胡亥还没用的存在,懂么?!”
说罢,竟是嗷的一声抱着酒瓮给哭了!
哭的是真心实意的,也是动了真情的。
宝亲王来前设想了千万种情况,却没想到这一种,来之前,也有怒气,也有怨气,也有想质问的意思,可是,看到这一切,心中所有的怨都消散了些,只剩下猜测还有斥疑。
他挥手叫宫婢们都退下,将他扶正了靠在椅上坐着,和颜悦色道:“这是哪一出?怎么好好的,倒与胡亥比起来了?!”
弘昼酒品不差,便是喝再多,也绷着一根筋,不该说的他当然不会说。
听了,只是呵呵冷笑,道:“四哥,你太抬举我,我老五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真犯不着,一个个的,真犯不着……”
“皇阿玛罚你了,打你了?这么心灰意冷的,”宝亲王道:“有什么事,也想开些。”
本以为是皇阿玛与老五之间有秘密,但是看这情况,又不太像。因此便又道:“若是有难为的,你只管说,我别的没什么,若是难处,我也能帮你解解围。”
“解不了,四哥你解不了……”弘昼打了个酒嗝,丧气的道:“我就是个不中用的,没用的,只会插科打诨的……烂泥扶不上墙的。四哥珠玉在前,我做弟弟的,怎么敢越过去,也没这个本事越过去,所以四哥也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