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的沿海开发集团是一个超级巨无霸,旗下产业资产近万亿。集团拥有华融银行、沿海建设、沿海农业和海岸旅游四家上市公司。
四家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很特别。沿海开发集团各占四家公司股份20%,华融银行持有其他三家公司股份14%,集团及银行为一致行动人,在沿海建设、沿海农业、海岸旅游三家上市公司份额为34%,说白了就是拥有三家公司重大事项的一票否决权。
而华融银行股东中,沿海开发集团占有22。35%股份,省国资委占据7。66%股份,集团职工持股会持股为4%。中海信托476号现在持有上市公司23%股份,三好投资持10%,李强自然人持股1%。
如果中海信托是一家公司的借壳通道,那么一切事情就很好解释了,有人在布一个资本大局,意图通过在二级市场上吃进股份,谋求华融银行的控制权。
更直白讲,现在沿海开发集团和这个外来侵略者从股权实力来讲已经旗鼓相当了!
现在的问题关键所在,就是谁并购了润夏集团的三好投资,谁就是觊觎华融银行的主谋!!
徐晨很快就摸清了对方操盘手来路,双钱投资的金立陈!
金立陈这个名字很普通,一般人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在操盘手这个行当内却如雷贯耳,其名下的双钱投资在国内早已名声鹊起,近年来更是动作频频大肆并购,资本运作手法之精妙绝对可入经济教科书典范,深得其师之三昧甚有青出于蓝的味道。
这个金立陈是高强的同班同学,大学期间还是上下铺的铁哥们,这就是他为何要“抄手”沾染国资的原因所在。
登州过府直奔龙庭的趋势,金立陈的系列大作仅仅是龙云在经济界的布局而已。这才是令宗旭感到棘手的问题所在,他不是和一个人在战斗,而是面对一支野心勃勃战风彪悍的军队。沿海集团俨然已经是一座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孤城。
摸清了对手,心里就有了底,李斯对徐晨说“野蛮人在敲门了,说说你的毒丸计划。”
徐晨一直再想找个机会会会五道口的道行,听了李斯的话兴奋的咽了一口唾沫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在二级市场上大肆扫货,僧多粥少势必股价会直线飙升。三个目的:一,我方持有比例上升增加对抗的砝码;二,消耗对方资金弹药;三,把股价拉起来,让散户加入战斗,多方因素使得在二级市场上双钱集团势必受挫。
然后我们启动“毒丸计划”,即刻启动管理层增持和增资扩股计划,将华融岛注入上市公司。金立陈那点股份很快就被稀释,运气好的话他的现金会消耗殆尽,军中无粮不战自退。”
李斯笑到,“好,就照这个主体思路办。三韬说要刚柔并济,我这里去拜访几个股东商议董事会的事情,你在盘上和五道口的人斗斗法,让他们在那里惊心动魄去吧无暇顾及其他。”
徐晨听了兴奋的一扶眼镜摩拳擦掌起来。
“妈的,我早就看那帮孙子不顺眼了。这帮人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血债累累。是到了该还账的时候了。”
李斯跟兴邦做了详细的汇报。兴邦想了想,“华融岛注入是个资本市场好故事,但不是华融银行的发展方向,要慎重,做些准备工作是必要的。
现在的关键是核实这个润夏集团持有的这个三好投资是卖给了金立陈,还是仅仅和双钱签了一致行动人协议?亦或仅仅签了收购协议还没支付对价?”
李斯扼腕叹道,“这都是核心机密,我们无从探知。”
“我来出面,和这个润夏集团的马飞谈谈。以前打过几次交道,人家给不给面天知道。”
兴邦决定出其不意探探对方的底。
对宗旭突然登门拜访,润夏集团的马飞心里自是一惊,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十年前,马飞和兴邦是在莫干山经济研讨会上认识的,此后每年莫干山开会,两人都住同一个屋,趣味相投惺惺相惜,同样喜好野游读史和收藏。兴邦转到政府系统后,两人就没见过面。
马飞今年53岁了,圈内人称老马,老马在民间是个传奇,数学博士的理工高才没去研究所却投身了商海,二十五载沉浮已是身家百亿的巨贾了,刚过了50岁便“金盆洗手”从商海一线退隐完全做个似闲云野鹤般潇洒的投资家了。
平时老马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追求一个隐字,兴邦却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而且一找一个准,因为他拿捏住老马一个嗜好。
龙虎山深处,苍木竹海中,沃尔沃xc90静静的碾过铺满细碎石子的小路,让人觉得宛若身处世外桃源。原生态小路一直延伸到一栋别墅前。别墅又名静流别院。
兴邦推门就进,老马正在泡他的云冠龙井茶。
老马对茶是个痴迷派,他讲求好茶配好水,所以特意在这龙虎山的深处的龙虎泉泉水边盖了这栋静流别院。
近水楼台,昂贵的优质天然矿泉水汩汩的从一座崖壁高处冒出,飞瀑而下,汇聚成细小的溪水蜿蜒流去。一条精致的花岗岩沟漕将一支流引进静流别院,老马便心得意满地得到了上好泉水。
看见老友忽至老马很是惊喜。这种级别的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老马偏不直奔主题,而是招呼宗旭品他那刚泡好的云冠龙井,自己也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起来。
窗外婆娑的绿影把阳光筛出一地的金星,百年的枝干巍然不动,黝黑的默然不语静数时光。
好风,好水,好茶,好兴致。
兴邦品着香茶感叹人生,“老马啊,和你相比我的生活像在逃难。”
老马嘿然一笑“我也曾经沧海桑田,今天的甜来自昨天苦的蜕变。再说生活各有各的滋味和精彩。”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洒脱。”
喝罢茶,两人出了院走进这竹海里,在一条竹径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