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热夏秋,
今又白了原,
岁月无痕催人老。
叹容颜,
看子高,
蹉跎父辈腰。
岁河汩汩,
流尽秦雄汉兴,
白驹过隙岂管隋主唐皇!
一山峦素万山白,
冰封尔等千秋愁。
宜红炉把酒茶画,
谈古今桑田你我春秋,
再赏艳红御寒春又来。
泇水原路上的人行色匆匆,他们刚刚脱离贫穷,奔波在发家致富的路上。好多人穿的衣服都还打着补丁,脚底的手工布鞋被田里的各种植物汁液晕染的污布糟颜的,鞋面前头还被脚指头拱出一个个洞。
宗静涛心情很复杂,他主政淮海市已经快一年了,老百姓的日子并没有起色多少,他这个父母官不说责任多大,但要说没一点关系也是扯淡。父母官父母官,就是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眼下看泇水原上的农村地区并没有得到他施政的多少恩惠。这个都不需要拿什么数据论证,拿眼看,就知道农村还穷着呢!
这次借着周末,宗静涛回一趟泇水村,栓柱的二儿子兴家结婚,他这个三叔不到不好。老家规矩就这样,你官再大,家里亲朋故旧生、死、婚嫁不到场,就有人说你发达了看不起他们了,至于你公务、俗务繁不繁忙,抽不抽出来身,那不是村里大老粗们考虑的事。
三弟一家人来喝喜酒,栓柱很高兴,把三狗一家人往堂屋主桌上安排,弟媳妇兰花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没有一点热乎劲。她带着气,心里经常埋怨“什么大官小官,俺家一点光都没沾!兴家都结婚了不还是在家里扎根务农。别说你三狗当市长了,就是当省长,和我兰花也不搭噶!”
林苗苗最怕和兰花聊天,她专门和黄芩和巧云婶子坐在一桌吃席聊家常,怕看到弟媳妇那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更怕偶尔瞥见那阴冷的剜人的眼光。心想这么好的栓柱哥怎么碰到这么个不知热冷,锱铢必较的媳妇。
黄芩和林苗苗熟络的很,连私密话都聊。她一把搂过林苗苗的脖子轻声跟她说,“现在嘉恒那方面都不太行了。你是大夫你有什么方子么?”
林苗苗抬起头看看四周,拍了一下黄芩的大腿,“黄芩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咋了,三狗当了市长就不和你弄事了?!”
林苗苗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你要真想给嘉恒调一调,我给你开个方子。”
“调不调的倒是问题不大,我主要是想想我很吃亏。”
“你吃啥亏了?”
“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才知道他跟一个叫梨花的好过。”
“嗯?真的假的?嘉恒不是那种人啊!”
“嗯哼,你不知道,有几次发烧发糊涂了喊的是梨花的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南园果园里的梨花,后来才弄明白梨花是他的相好的。”
“那不是打翻了你的醋坛子了么?”
“现在他够不着人,听说那个梨花在你们市教育局当个什么领导。”
林苗苗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了。“别,黄芩,这么多年都不联系的人了,你别挑逗,回头再闹说不定又扯上线了,可不好,你只吃亏不赚便宜。”
“我不憨,我只是给你说说。我跟你还能说的上话。”
“对咾,以后有啥事给我说。”
热菜都上来了,黄芩也没顾得上叨,跟林苗苗又换了一个话题,“这些男人都一样,白天使唤你干这干那,晚上又要把你翻在床上不让你闲着。有媳妇的不珍惜,没媳妇的还要花钱买。”
“你说啥?这怎么买?”
“你不知道,住村当央的朱家上个月就买了一个蛮子,朱老七长的缩头缩脑的猥琐样,蛮子死活不愿意跟他同床,最后还是他六个姐姐逮着南蛮子硬让朱老七弄成的。”
林苗苗一愣,忙问,“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