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说看。”
“这个玉红可不简单,和你爷还有过一段情唻。”
“我爷?您可不敢瞎说啊。”
“我怎么瞎说了,这是真事。当年我栓柱哥可是为了这个四太太茶不思饭不想。好在我爹给你爷说了一门亲,就是你腊梅奶奶,才断了他的念想!后来呀,玉红才跟德菲先生私奔了。”
“那就对上了。”
果不其然,宗明接到大哥宗旭打来的电话,让他赶紧准备墓地,玉红这个华侨要回家了。
嘉恒叹了一口气。
“不过呀,真是玉红的话,还真不好入土!”
“为啥呀?”
“你想啊,她不是泇水村人,是嫁过来的,入翟家祖坟怕是人家不答应,再一个,翟家举人翟文采已经和大太太合葬了,埋不下个四太太!三一个四太太自己娘家那个村已经没有了,往娘家也埋不下!”
宗明愣住了。那咋整!这是一个大问题。
“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要么在泇水边的黄茅岗单独给她起坟。黄茅岗那片烂坡岗闲废着,没人跟一个死人抢。还一个法,就是埋在鹿呦山,翟举人当年在山顶建的龙麓书院,地方大着呢。”
“鹿呦山我熟啊,不过旁边已经有个烈士陵园了,再建个华侨墓园,会不会有争议。”
“这就不是我一个老农能思考的了的了,你呀,干脆去问问一个明白人。”
“谁啊?”
“我姐夫,你的姑老爷翟柏涛啊。”
“哦!那是的问问。”
宗明回到镇上想了半天,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金陵牯岭路7号院的翟柏涛。
翟柏涛听了哦了一声。
“多年没有四娘玉红的消息了,没想到等来竟是死讯!”
“也没什么忧伤的,人总归要死的嘛,旭哥说她是寿终正寝。”
“啊?宗旭又跑到德国去了?!”
“天天满天飞,这个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去吊唁一个华侨?”
翟柏涛也很奇怪,于是追问了一句“省里谁通知你的?”
“省政府秘书长余明同志。”
一听是余明,翟柏涛有印象,这个人办事很踏实,口碑也很不错。
“我考虑啊,还是选择泇水村的黄茅岗吧,放在鹿哟山还是不是太合适,那个山顶只能放书院,不能埋人,那是整个泇水原的地标唻。”
“好的。”
“规格可以高一点,到时我参加。”
放下电话,翟柏涛也没有心情泼墨了,坐在沙发里发愣。宗月琴进来了问他怎么了。
“玉红死了!”
“我的天!”
宗月琴也呆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缓缓说道。
“那要不要通知国强哦,那毕竟是他亲妈唉!”
“让我想想,怎么让他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葬礼上,我们老家可是讲究孝长子摔盆的。”
“你可得想好,这事可不小,毕竟他现在是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