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邦如法效仿,只吃得两人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两人才觉得小小的过了把瘾。
老马用棉热的湿毛巾净了手端起杯子,宗旭知道老马今天真是来了兴致他这是要斗文酒,也也毫不犹豫的说"老哥请!"
老马嘿嘿一笑"也就是兄弟你,别人我还真提不起这个兴。"
杯子一端看着冒出院墙头的槐花他略一思索吟到:
《闲情》
小院槐花串芬芳,
疏影筛落一地阳。
与友言欢品云冠,
不羡孟德封魏王。
兴邦不得不赞叹老马的深厚修养,让他这个古文学硕士都得甘拜下风,大喊"好诗!"
老马一仰脖,醇厚的牡丹酒就顺着食管温柔的给他来了舒服地个深部按摩,最后温暖的熨烫着胃部。
兴邦也跟着押了口酒,老马这诗意是有感而发,立意深远最后落在闲情上,看起来接着这闲情顺下去也是妥当自然的,于是他接到:
《春之美》
梧桐花落槐花开,
互吐芬芳竞登台。
乐的闲人吃鲜物,
又盼芒种杏黄来。
老马抚腿叫妙,让兴邦把杯子里那精紫的牡丹酒一饮而尽,
“老弟,这杯酒你必须干掉!”
“好好好,好酒。”兴邦心想这老马果然是奇人,连就酒都弄得这般精怪,看起来在饮食文化老马是下了真功夫的,口中之物悟世道,格物致知,这老马是隐而不隐!
老马喜文酒而不是斗酒更不是酗酒,兴致已至,他吩咐冯姐把刚烙好的鲜花椒叶烙软油饼上桌。
"酒要喝好,饭要吃饱。"
兴邦非常赞同这句话,上手卷起一块就吃。
酒足饭饱,主客起身去书房,罗汉平还没吃饱也意欲起桌被冯姐制止,她笑着说"兄弟你慌什么,吃你的,他们还要到书房消磨一会呢,我给你盛点绿豆粥去。"
书房里老马拿着手机挨个给他的老伙计打电话,完全从生意人利益角度出发和他们慢声细语的交谈,很快搞定了纸上列出的一长串名单,稍作休息又和兴邦把股东会的事都过了一遍,心里有了底,俩人才坐在软羊皮沙发里吃蓝莓。
"你那个华融岛跑道修好了吗?"
"嘿,都是高等级的战备跑道,起降咱们的大运都没问题,这可是当年开发时我答应过部队方面的。"
老马神秘一笑"你给我装糊涂呢,没飞机你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坐船晃荡过去啊,我们有那个体力也没那个闲情啊,还是用我的湾流G600好了,你不是和钟司令熟嘛,申请个航线飞过去啊。"
兴邦哈哈大笑,他很清楚老马的意图,老马看好华融岛的潜在旅游价值,这次能爽快的主动帮了朋友的忙,还顺便试了一把航线的水,这叫抢占先机,老马算盘比谁都精。
没有他兴邦,以华融岛的特殊位置,想开通去那个敏感地方的公务包机如同异想天开,但越是难以进入的领域利润越是丰厚的吓人,最简单的道理就是你把一片蓝海用高墙围起来只让几个人在里面为所欲为那是不是最惬意的事情?这叫什么?垄断,壁垒和高门槛,很多人不计后果的烧钱为的就是烧出高高的行业门槛或技术门槛甚至高墙把那些欲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挡在外面。
而老马之所以看中这个看似很普通的航线是因为它有着更高的门槛,安全门槛它牵扯到国际纠纷,而唯一能在纷繁纠纷裂隙游刃有余的就是沿海集团,反向看沿海集团开发华融岛也急需那些愿意承担高风险的投资者,他马飞不会错过这场盛宴。
江南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满天现在却又乌云滚滚落下豆大的雨珠来。
雨势稍小些,兴邦就起身告别了,马飞穿上厚长衫撑开长柄雨伞直接把兴邦送到车前看他上了车,才挥手告别回了院内,乱作的风还是把那厚长衫打上了一些雨滴,雨滴着点处都洇湿一片。
冯姐赶紧把雨伞接了过来“哎呀,马先生赶紧进屋,还劳驾您送到门外,看下这么大的雨,小心着凉。”
马飞盯着那摇曳的青竹缓缓的说“冯姐,莫看此人年轻,这绝非平庸之辈啊,那是登州过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