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武藏守等,因此,他要孤注一掷,奋力一搏。偷袭的线路也已在地图上讨论了不下十遍,还派出密探,进行了详细勘察。
虽然此前双方已发生过多次小规模冲突,秀吉也故意一副沉下心来,与家康打持久战之态,他命令士兵一夜间就在岩崎到二重堀之间修筑起一座高二间半、长十五间、宽八尺的大土障,内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其实,与家康相比,秀吉实不占什么优势。由于家康的前线距三河近,又确保了前线与三河之间的道路畅通,可以短距离自由往来;而从大坂方面远道而来的秀吉想保证补给,就不易了。比如,修筑二重堀的大土障,就遇到了铁锹不足的问题,只好从近江的长滨调集了两百把。
因此,秀吉一直也在着急:有无不用打持久战,就能致胜的方法呢?
胜人深知秀吉的心事,见机到犬山城的本城拜访。此时医士正在给秀吉腰部施针。胜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笑着坐下。
“你已经坐不住了,胜人?你若急了,家康可就乐了。”
“大人说到哪里去了?您丝毫也不着急?”
“我怎么会着急?我正在这里悠闲静养呢。尾张是我的故乡,故乡的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啊。”
“大人还是老样子,还是死要面子啊,那胜人实是多心了。”
“我哪里是死要面子?过两天我就悄悄去一趟中村,那里有一个叫千鹤的可爱女子,是我幼时一个朋友的女儿,我真想去看一看啊。”
“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大人说的那个可爱女子,恐怕已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
“哎,你手里拿那个地图做什么,想突袭三河?”
“连筑前大人也有这样的想法?不错,此次的作战,除了用突袭三河的方式逼迫家康撤兵之外,我看别无选择!”
“哦?这就是你的方略?先南下柏井,然后渡河,在小幡、印场一带掐断去往三河的通路,直取长久手东侧的岩崎城。”
“大人英明!但,岩崎城只是一块跳板,我们在那里作短暂停留,之后立刻向冈崎发动袭击。”
“这么说,这次偷袭还是一次规模不小的行动。”
“您答应了?如我方向冈崎发动偷袭,家康自不会在尾张决战了。这样,我们最迟会在半月之内,如顺利,十天之内便可结束战事。”
“若真如此,那倒不是件坏事。”
“您同意了?”
“不,我还是不赞成,我实在不想害你。我想让你一直作为一个可以说话的老友,相交多年……”秀吉若无其事地笑了。
“听您这么一说,胜人更不能默不作声了。”胜人对秀吉说出肺腑之言,“胜人知道您是体恤我的辛劳,才让我歇息。对于您的深情厚谊,池田一族感恩涕零,为了报偿大人,便想出了这个方略。希望大人收回成命,让我们杀敌立功。”
“哦?”秀吉瞪大了眼睛。既然胜人如此信任他,他也不好再笑出声来。
“胜人为了报答您的情义,想在最后关头再为大人尽微薄之力。恳求大人,请一定成全池田父子!”
“说句实话,你令我深感意外。在两军紧张的对垒中向对方发动偷袭,这绝非小打小闹,而是险中有险。”
“我已反复思量过了。如不冒这个险,就会眼睁睁地掉进家康设下的陷阱。家康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等到我们被拖得十分疲倦,不得不撤军之时,突然发动袭击。打野战,追逃兵,这可是家康的拿手好戏,想必主公也十分清楚。”
“我当然十分清楚,只是……”秀吉慌忙把后面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他差点说漏了嘴:只是对你不放心……
胜人太认真了,就连秀吉这样向来无所顾忌的人,都不好信口开河了。
“我真希望听到您说:胜人,说得好!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大人对我的关心反而让我难受。总之,请您收回成命,成全胜人。”
“看来,你已深思熟虑过了?”
“是。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主公,请一听我的策略。”
“好吧……”
“您越体恤我们的辛劳,我们就越不能往后退缩。”胜人一直坚信秀吉是在真心真意地体恤他的年迈,才不答应。“这次偷袭的总大将,我想推荐三好孙七郎秀次公子。”
“让秀次出任总大将?”
“对!至于先锋,就由胜人和犬子纪伊守来担任。第二路人马则由我女婿森武藏守长可统领,再把次子三左卫门辉政也加进去。如果只有我们池田一族上阵,恐有不能竟相立功之虞,因此,我建议堀秀政大人统领第三路在此后监军。”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