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去家学念书,也没交上个朋友,让他奉承一下主宅那几位少爷都跟要他的命一样难,只知道一味念书。
现在竟然为了攀附贵人,连科考都顾不得了?
“怎敢诓骗您,那两位贵人一位是朝中三品御史大夫陈御史,另一位是当今太子的亲表弟容家五少爷,这两位贵人都是奉陛下旨意来云州抚军的!”
楚伊濯对着高氏道。
“御史大夫?太子?”
楚远知被这两个头衔重重地震了一下,尤其是后面那个。
太子?那不是比他们那位姑祖母的姻亲雍王还大,是将来要坐那位置的人。
若他能跟太子的表亲结交上,兴许日后他比自己的堂哥,现在的楚家族长还要风光。
连高氏眼底都有些炽热,她是个有心气的,当年本是想使计嫁给楚家二爷楚雄方,但阴差阳错跟了这不堪大用的楚家旁支楚远知,成婚几年后这没用的丈夫还伤了身子,不仅做那事不怎么中用,还一辈子都不能有子嗣。
她不想日后没了指望,而且后来嫁给楚雄方的王氏与她在闺中就有嫌隙,成为楚家二夫人后每次见面都要奚落她几句,恰好那时云州下边那些村镇多处发生水灾,她就让管事去城外找个男孩子作养子。
她当时还觉得这养子年纪大,养不熟,还是那邹氏苦苦在她脚下哀求,又说她这儿子是个极聪慧的,她才发了善心留下人。
那时想着若这孩子是个聪慧的,就养在身边,若是个蠢笨的,就留在家里干活,反正也亏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她这养子,如今是真出息了。
高氏已经能想到自己身着华贵的服饰端坐在上首,王氏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奉承讨好的模样。
“你能碰上这样的贵人,是福气,可把你那孤冷性子收收,好好在人前伺候着,若是怠慢了贵人,仔细你的皮!”
高氏幻想了一阵未来的好日子,又板着脸教训了楚伊濯几句。
“伊濯明白!”
楚伊濯在下面恭声应了,随即面上又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了?可是有与那些贵人结交有难处,说出来听听,这与人结交方面,父亲倒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楚远知见着,难得和颜悦色。
他对读书习武这些不感兴趣,但奉承人的本事,他是有的,不就是在那些人面前不把自己当个人么。
“贵人们倒都是极好相处的,也愿意照拂儿子,就是想趁着这次来云州好好见识一下我们这边的风土人情,不过父亲母亲也知道,儿子从前一心读书,对城里这些玩乐之处并不熟悉,而且囊中……”
楚伊濯一脸的局促。
他虽明面上是这家里头的少爷,但楚远知夫妇对他只有利用之心,又捏着已经卖身为奴的邹氏在手,吃穿用度,还比不得府里的管事,别说银钱了,当年去盛京时也就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其余就没了。
还是当时的云州刺史给了他一百两的仪程。
这两年在盛京,他就靠着这点银子,再加上给人抄书,勉强维持生活。
“这有什么?等那几位贵人闲了,你叫上你父亲一同就是!”
“还有银钱,我这就让账房给你支上一千两先用着,等用完了才来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