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玉天等人离开清凉茶馆,一路往东北边行走,来到金溪河边的招贤渡口。见有十九人,租了一艘大货船,买好酒肉、煎饼,托管好马匹,上得船去,顺江而下,赶往衢州府。
秦浩明刚弃邪从正,自是一时难以合群,还好秦芳是他女儿,再怎么陌生也是血溶于水,时不时陪着他,言语一堆,消散寂寞。
白玉天跟古槐、张天昊、胡一秋、五柳兄弟、江氏三雄等人喝过酒,因懂些医术,顺便帮他们检查一遍伤口,见伤口都无异样,便拿着两壶酒、小半包羊肉、三个煎饼,走向后仓的秦浩明父女俩。
来到父女俩身边,坐了下来,铺开食物,递给秦浩明一壶酒,打开微笑,闲聊起来。
秦芳接过白玉天手中的酒壶,喝了两口,吃过一小块羊肉,问道:“哥,我那嫂子,你找到了没有?”
白玉天接过酒壶,跟秦浩明轻轻碰了一个,苦苦笑了笑,说道:“找是找到了,不过很可惜,刚拜完堂成了夫妻,她又悄无声息地走了,我还得重新去找她一次,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
秦芳给秦浩明递去半个煎饼,问道:“哥,你们都成夫妻了,她怎么还要走啊?像你这种身份显赫、武艺超群、长相俊美、情深似海的公子爷,很少的,她怎么不知道珍惜来着!”
白玉天呵呵一笑,道:“我妹妹说我像宝,她却视我如草,可惜了!”
秦浩明喝了两口酒,小声说道:“她崔莺莺跟你不适合,如若能放下就放下,切莫为了落实一个夫妻的由头,而勉为其难。”
白玉天笑答道:“师兄,才不是为了寻个夫妻的由头,我是真心喜欢她,若不是习惯了睡觉时修炼纯阳真气,我能整个晚上的想她。”
秦浩明很是奇怪,小声问道:“睡觉时修炼纯阳真气,谁教会你的?”
秦芳笑答道:“爹,不是谁教的,是天哥哥自己感悟出来的。”
“感悟出来的?”秦浩明微微摇头,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为了练好纯阳掌,琢磨了一二十年,也没思虑出个什么名堂来。
秦芳说道:“那年冬天,天哥哥陪着我到五老峰上去玩,我玩的有些累了,天哥哥便陪着我到顶峰上的山洞里打会儿盹。结果睡过了头,等我们醒来,天已黑,还下起了鹅毛大雪。由于看不清了道路,我们被困在了山洞里,生不了火,天哥哥为了我不被冻着,将棉衣给了我穿上,他自己为了御寒,试着用纯阳真气来取暖。”
秦浩明听到白玉天对自己女儿从小关怀备至,有情有义,跟白天宇间的仇怨瞬间宽解了不少,小声问道:“就这样感悟出来了啊?”
秦芳送了一小块羊肉到白玉天的嘴里,白玉天欢欢喜喜地吃了下去,接着秦芳的话说了下去:“一夜过去,天亮醒来,我发现我不仅没被冻坏,反而比芳儿精神不少,甚是奇怪,下山后,我便将这事告诉了师傅。师傅甚是奇怪,硬让我将晚上发生的一切都默写了出来,对照那些字儿冥思苦想,就是想不明白。”
秦浩明觉得好奇,小声问道:“后来怎样了?”
秦芳笑答道:“还能怎样,爷爷让天哥哥穿着单衣在山洞里睡了好几个晚上,差点就把天哥哥给冻坏了。”
秦浩明微笑道:“老爷子一向如此,没什么奇怪的。”
白玉天说道:“这法子虽然有些笨拙,但我为保命,不被冻死,渐渐地将那晚在五老峰上的一切给记清楚了来,
试着、试着,真就灵验了。”
秦芳笑道:“阿爹,你说,天哥哥是不是有些神奇?”
秦浩明微微笑了笑,拂了拂芳儿的秀发,道:“还行吧。你爷爷知道了吗?”
秦芳笑答道:“爷爷知道了,但他修炼不了。”
秦浩明很是奇怪,问道:“怎么就修炼不了?师徒俩修炼的不都是纯阳真气吗!”
秦芳笑答道:“爷爷照着天哥哥说的做,进入不了状态,一睡着就被冻醒了。”
秦浩明极为疑惑,心想,老爷子是师傅,跟纯阳真气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不可能输给自己徒弟的。想到这,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道:“是不是你爷爷年纪大了的缘故?”
秦芳答道:“爷爷试了好些天,就是不成,冥思苦想好多天过后,终于发现,随心入梦有一个前提。”
秦浩明很是好奇,问道:“什么前提?”
芳儿喝了一小口酒,小声说道:“一觉睡过,必须是心如止水,全心入眠。爷爷被凡尘琐事累了大半生,况且年纪也大了,见妈妈又为了等你而不愿意另寻幸福,心里有太多的放不下,在他那里早已没有‘心如止水’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