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瞒不住时,惊动官府,上达天听皇上能不管?
以她多年的经历与经验来看,善与恶相斗,吃亏的总是善。
她把自己的意见也写入信中。
总之,管这件事风险太大,管不好会毁了她们现有的生活。
很快收到凤药回信,先叫她静静心,不理会紫桓。
另外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风险中往往也藏有巨大的机会。
她在信里告诉云之,自己想管这事有自己的目的,云之愿意不愿意她不干涉,只问云之一个问题:想不想把小御街收归自己所有?
云之读信时,心中震惊了,她从未起过哪怕一点心思——把紫桓干掉,占了御街。
她最多想着,与紫桓公平竞争,怎么着她也在京城这么多年经营,诚信与人脉她都有。
实在斗不过他,也拿不下他,走专贡大内所需这条路也可以。
从没想过,像打仗一样对待对方。
对方是攻入的敌人,她要打败他,将他赶走,小御街是她的战利品!
凤药竟有这么重的心思。
从商品上看,她看过对方售卖的东西,并非什么尖儿货,能看能用罢了。
陈紫桓很会投机取巧,很会制造话题,利用人的弱点。
为了卖他所售水粉,让京中伶人宣传别家脂粉好用。陈氏细软的脂粉买不到,人家不卖,只接待有身份有家世的贵客,他们这样的人,进都进不去。
真真瞧不起人呢。
若非梅姗经营着戏班,云之都不晓得还有这种办法。
伶人、戏子、歌舞妓骂得越狠,他反而越发贵客盈门。
云
之做了许多年生意,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妙想。
这样的人,做事有手段,有想法,在生意上已是巨大对手。
他还心思狠毒,云之是怕的。
凤药在信中又说,“有一点我不同意,善与恶斗,善良便会生出铁齿铜牙。善良不等于可欺。无论如何,我要想办法,你可先给他制造些小麻烦。别忘了他背后的财主是谁。”
云之的聪明不亚于牧之,还多了机巧与变通,不像牧之对龌龊手段不屑一顾。
用敌人的办法打败敌人,或说给敌人添些乱,也是计谋的一种。
……
收容处已只余婴儿与带着婴儿的母亲。
过去的新看护,说是官派,其实只是县衙随机招揽的人,只有一人是她选出来的混在招来的看护中。
这人只是个不起眼的半大孩子,叫孙小前。
宫里宫外,她帮过很多人,小前年纪虽小,却最知恩图报。
这人是小桂子手下的一个小太监,生得瘦小丑陋,争不得皇上跟前的差事,净干些杂活。
他家父亲早亡,还有母亲带着妹妹生活。
原来还有个爷爷,日子能过得下去。
爷爷一没,母亲与妹妹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村里都是同姓却欺负他家。
他心一狠,净身进宫做了太监。
母亲带着妹妹都靠着他送出去的月银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