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音乐传到耳朵中,如哀乐般催心肝,断肝人独守空房。
尽管李琮伤了她的心,她仍然爱着他。
情根一种下生了根,想拔除会连着骨血,会疼彻心扉。
她不许自己再多掉一滴泪。
今天在车里,她已经痛快哭过了。
为李琮对她的无情,也为娘亲对她的一片疼惜。
盘点了手上的财物,她才知道娘有多疼她,生怕她到了夫家受欺负。
那么多产业,是娘一点点赚到手,再将其扩大兴旺。
决不能在自己手中败了这份家业。
娘为了自己已经操碎心,再为个狗男人作贱自己,她便不是常家女儿。
她怪自己明明看清丈夫的薄情,还控制不住为他落泪。
换了衣服,卸了妆发,她早早安睡。
再伤心最后这一次,明天开始,她只有二重身份。
王府当家主母,执掌中馈。
常家的千金,爱惜自身关注家人。
李琮的结发妻子?她已经不稀罕了。
一大早李琮宿醉未醒,元仪已经起来。
院子中静悄悄,只有值夜的丫头守在门口。
丫头伺候着梳洗,嬷嬷挑帘子进来道,“给侧妃道喜,给侧妃请安。”
“天色尚早呢。”嬷嬷看着眼前的姑娘从个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她疼爱这孩子像疼爱自己的孙女儿。
“我都嫁人了嬷嬷别再宠我,我可不想头天就失了礼。”
她走出院子,先了套五行拳,一如从前做姑娘的习惯。
这院子哪都好,就是没有设个箭靶子,也没有专余出片地,叫她好展展拳脚。
正打着拳,听到不远不近有人在吊嗓子。
她好奇地问嬷嬷,“王府附近可有戏班子?”
嬷嬷面露不屑,“那边住着王爷的小妾,是那贱人在唱。一大早成什么体统。”
元仪却不这么想,她向“那边”走去。
嬷嬷要拦,元仪正色道,“如今我是府上正经主子,八抬大轿抬入王府的侧妃,嬷嬷管得这么多不如回曹家好了。”
顿时,嬷嬷不敢再多嘴。
“对了,王爷的妾也是有身份的人,以后别再叫我听到贱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