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只留着那间两人尽享欢娱的空房。
里面飘浮着他的气息,留着他的残影。
空到她心疼得倒在床上,狂饮到天明,痛哭一整夜。
可他不会再回来了。
此次,父皇生了大气。
她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也没见父皇生气。
她抱膝坐在床上,天气尚冷,她走得匆忙,以为只是向父亲请罪。
厚衣服也没穿。
修真殿自己久不来住了,这里是自己的旧寝宫。
自打同牧之断了关系,她不再回到这里。
这里满眼都是回忆,她和他共同的回忆。
他们在这里不分昼夜享受过鱼水之欢。
宴请过年轻的朋友们,都是同他们一样有着锦绣年华的青年男女。
他们饮酒,高谈阔论、吟诗作赋、行酒令……
此时整个殿中空空荡荡,昔日的快乐在嘲讽今日的寂寞。
被子冷透了,又轻又薄,她披在身上依旧哆嗦。
这就是坐牢的滋味吗?
她走到门边,门从外面锁着。
用力拍打宫门,一个侍卫面无表情闪出来,“公主稍安勿躁。”
“我冷,去给我拿点酒,拿些衣服来。就算明天要喝鸩酒,今日还是贵不可言的公主!”
“快去,不然等我出去第一个斩了你的脑袋!”她颐指气使,高声命令。
侍卫沉着脸答,“公主所有要求,臣都会上报,至于执行,看皇上的意思,咱们只是当差的,公主不要为难我们。”
“公主只要传这几句话吗?”侍卫追问。
“不然呢?”
“你的父皇现在卧床不起。”
侍卫说完便无声无息离开了,像只鬼影。
公主才想起,四皇子说过一句,父皇被她气中风了。
这次父皇不止生气。
他发怒了,所以,修真殿没有一个宫女,天色已晚,没有人送来一支火烛。
她虽是公主,却也身处皇权之下,被禁足、缺衣少食,只是皇上一句话。
她蜷缩在床上,披着那一床薄被发呆,被门锁打开的声音惊醒。